温瑾川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宁淮茹的伤口。
他的手指蘸着药膏细心涂抹。对于十七的声音,他像是完全没有听见。
十七的喉咙滚动,最终识相的闭上了嘴。
偷摸着抬头看了几眼屋内,整个房间没有过多的装饰,每一件物品都恰到好处,既不显得拥挤,也不显得空旷,给人一种舒适之意。
十七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温瑾川身上,这是他的房间吗?
继而视线移至那人的侧脸,他分明瞧见温瑾川的眉头轻皱,他 定是忧心着淮茹吧
不知不觉间,十七的心底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上次相见,那人尚且言称会护他一世周全。可如今,他不过是一个窘迫的旁观者,一个被全然漠视的存在。
短短须臾,从欣喜若狂到黯然神伤,教他怎能承受得住。
视线缓慢移开,不敢再停留在温瑾川的身上,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流露出更多的情愫,更怕那人厌烦。
三人,一躺一坐一跪。
过了会,一婢女手捧着一碗药迈入,温瑾川接过,挥手示意其退下。
婢女退了出去,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
温瑾川小心翼翼地扶起宁淮茹,让她靠在床头,然后慢慢舀一起一勺吹了吹,放到了她的嘴边。
突然开口:“香囊是谁的。”
十七顿了顿:“她 ”
“江钰昌勾结外敌,这个外敌是你们望月山庄对吗?”
十七沉默。
“我想了许久都不曾明白,予白是个心思谨慎的人,他是如何中别人计的?”
十七还是沉默。
“我在问你话。”
十七的眼皮颤了颤,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说才会有一丝希望求得他原谅?
但开口就意味着背叛,意味着他将被彻底地推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闭上眼睛,保持沉默。
就在这一刹那,温瑾川突然伸手,将手中的药碗狠狠地摔在地上。瓷碗破碎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碎片四散,汤汁溅落。
“不说?是啊 毕竟你没有过一句真话。”温瑾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的眼神中尽是失望。
“不!”十七慌了。
“你是自己告诉我,还是说等予白醒了,我亲自去问他?”
此刻的温瑾川语气沉稳,仿若已然知晓答案,却偏要亲耳听十七证实。
良久,十七收敛嘴角那抹苦笑。“没错,江钰昌野心勃勃,欲夺宗主之位。他向夫人提出,愿意助我们攻下天陵,但条件是必须铲除江予白。”
“可逍遥宗并非轻易可破,江予白亦非轻易可杀。我利用与你的关系将他 诱出,以其为人质,带人 攻入了逍遥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