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内心满是无奈与心疼。
他深知李莫愁这多年来的伤痛,绝非几句安慰就能抚平。
此刻,再多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选择沉默,只是静静地守在她身旁,就像在守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戏台上的锣鼓声依旧喧嚣,演员们仍在卖力表演,可这热闹的氛围与他们二人所处的角落形成了鲜明对比。
杨过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莫愁身上,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怜惜,仿佛在向她无声承诺:无论多久,他都会在这里陪着她,等她走出这片伤痛的阴霾。
不知过了多久,戏班的表演落下帷幕,演员们纷纷谢幕退场。
原本热闹拥挤的戏园子,观众们如潮水般散去,喧嚣渐渐归于平静,只剩下空荡荡的桌椅和昏暗的光线。
李莫愁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的哭声在空旷的戏园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杨过默默地站在一旁,陪着她,时间仿佛凝固。
终于,李莫愁的哭声渐渐变小,她缓缓抬起头,双眼红肿,脸上满是泪痕。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周围,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杨过见状,轻轻递上一块手帕,低声说:“师父,别哭了。”
李莫愁微微一怔,下意识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我是不是很可笑?”
杨过没有直接回应李莫愁的话,只是默默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轻柔地披在她还在微微颤抖的肩头,动作里满是关切与疼惜。
随后,他在李莫愁身旁缓缓坐下,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戏园子里残留着淡淡的戏香,偶尔有微风吹过,撩动着破旧的布幔。
李莫愁拢了拢身上杨过的衣服,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这股温暖让她冰冷的心渐渐有了一丝缓和。
她偷偷瞥了杨过一眼,见他一脸专注地望着前方,眼神平静而沉稳。
此刻,无需言语,杨过的陪伴仿佛就有一股力量,让李莫愁觉得不那么孤单。
在这空荡荡的戏园子里,他们两人静静坐着,像是两颗在尘世中相互依偎的石子,共同抵御着世间的风雨。
在杨过温暖的陪伴下,李莫愁的情绪渐渐从崩溃的边缘抽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颤抖的肩膀逐渐不再抖动。
她轻轻抹了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转头看向杨过,眼神中少了几分怨愤,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感激又似疑惑。
“你为何对我这般好?”李莫愁的声音还带着些哽咽,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杨过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真诚地说道:“师父,您对我有恩,而且我知道您这些年受了太多苦。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让您不再难过。”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虚假。
李莫愁微微一怔,心中五味杂陈。
过往的经历让她对男人的话充满戒备,可杨过的眼神和话语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
她别过头,轻声说道:“但愿你能说到做到。”声音虽轻,却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杨过看着李莫愁,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坚定,缓缓说道:“师父,其实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我喜欢你。这份喜欢无关师徒名分,是我真心实意的情感。”
李莫愁听闻,身子猛地一僵,她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震惊。
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堵在喉间。
她别过头去,不敢直视杨过炽热的目光,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分不清是羞涩还是慌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戏园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李莫愁的心乱如麻,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她一生经历诸多波折,对感情早已心灰意冷,杨过突如其来的表白,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良久,李莫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不该说这些。”
话虽如此,却没了往日的强硬与斥责,反倒像是一种无力的自我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