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是弥补刚才的过错罢了,少在这假惺惺。”李莫愁别过头,故意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可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那道菜。
杨过也不恼,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笑容,把筷子又往前递了递:“是是是,师父教训得对,我这不是将功补过嘛。您就赏个脸,吃一口,要是不合口味,我再给您换。”他软磨硬泡,那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又上来了 。
李莫愁被杨过这副模样弄得没了脾气,心一横,张嘴吃下了那口菜。
杨过眼睛一亮,满脸期待地问:“怎么样师父,这次不烫了吧?味道还合您心意不?”
李莫愁嚼了嚼,咽下食物后,故作冷淡地说:“勉强能入口,算你还有点用处。”可实际上,这一口菜的味道在她心里泛起别样滋味,只是她绝不肯承认。
杨过没被她的冷言冷语打击到,接着又夹起一块热的糕点,放在嘴边耐心吹凉,还轻轻掰下一小块,确定温度适宜,才递过去:“师父,这是店里招牌糕点,您再尝尝这个。”
李莫愁看着杨过递来的糕点,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吃了。
入口绵软香甜,她神色微微缓和,却还是嘴硬:“不过如此,也没你说得那么好。”
杨过笑着继续投喂,一边喂一边说:“师父您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等会儿咱们还得想法子解开您其他穴道呢。”
李莫愁一听这话,又想起自己受制于人,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等我穴道解开,有你好受的。”可她说这话时,语气里少了几分狠厉,多了些无可奈何。
在这略显局促的客栈房间里,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杨过乐此不疲地夹起菜肴,细心吹凉,再递到李莫愁嘴边。
李莫愁虽依旧冷着脸,可每次都乖乖张嘴吃下。
每喂一口,杨过总会关切地问:“好吃吗?”李莫愁从不正面回应,只是轻哼一声,偶尔嘟囔一句“还算凑合”。
杨过也不介意,依旧兴致勃勃,还会时不时说些俏皮话,惹得李莫愁佯装生气,嗔怪道:“你若再贫嘴,我便一口也不吃了。”
可杨过一停下投喂,她又会不自在地偏过头,低声催促:“愣着作甚,还不快些。”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奇异又和谐的画面。
一个满脸笑意,一个故作冷淡,却在这一来一往的投喂间,有了别样的默契 。
杨过喂完李莫愁,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师父,吃饱喝足,咱们也该上路了。”
李莫愁下意识动了动脚,这才发现脚上少了些什么,低头一看,脸色一沉:“我的袜子呢?杨过,你把我的袜子弄哪儿去了?”她抬起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杨过。
杨过像是被问懵了,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双手一摊,装傻道:“袜子?什么袜子?我没瞧见啊。师父,您是不是记错放哪儿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房间里佯装四处寻找,嘴里念念有词:“怪了怪了,怎么会不见了呢。”实则心里暗笑,就想看李莫愁着急的样子。
李莫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为女子,袜子不见这事让她又羞又恼,尤其是在杨过面前,这种难堪被无限放大。
“你别跟我装蒜!”她怒目圆睁,声音不自觉拔高,“定是你这混小子搞的鬼,快把我的袜子交出来!”
杨过憋着笑,继续装傻充愣,还故意在房间的角落里翻找,嘴里嘟囔着:“师父,您真别冤枉我,我真没拿。说不定是掉床底下去了,我再找找。”
说着,他趴在地上,往床底下张望,可眼睛却悄悄观察着李莫愁的反应。
李莫愁又气又急,无奈穴道未解,只能坐在椅子上干着急,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杨过,你若不把袜子还我,今日之事,我与你没完!”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里满是威胁,可此刻受制于人,这话听起来也没了十足的威慑力 。
杨过见李莫愁真的急得眼眶泛红,也不再逗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脱下自己的袜子,拿到李莫愁面前,说:“师父,您先将就着穿我的,等出了客栈,再给您买新的。”
李莫愁看着杨过递过来的袜子,脸上一阵发烫,又羞又恼地扭过头去,“我才不要穿你的臭袜子!你这是故意羞辱我!”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又气又急,满心都是对杨过的怨怼。
杨过一脸尴尬,挠了挠头,解释道:“师父,我这袜子可干净了,真没味儿。您就别挑了,总不能光着脚出去吧?”他试图把袜子往李莫愁手里塞,可李莫愁手臂一挥,将袜子打落在地。
“你拿开!”李莫愁愤怒地吼道,“便是光着脚,我也不穿你的袜子!”她此刻又羞又气,觉得杨过是故意拿她寻开心,看向杨过的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