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咬着下唇大喊一声，“我要离家出走！”
“为什么啊！！！”
顾夫人追着知知的屁股跑，全家人都追着顾家的眼珠子，心肝子跑上跑下的。
知知心里存不住事情，她问，“奶奶，你也不知道吧？爸爸以前想杀了我！”
顾夫人僵在了原地。
知知马上懂了，“你知道！！！”
顾夫人身后的所有下人集体低头。
知知疯了，“你们都知道！！！”
顾夫人叹了口气。
知知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暴哭！
“我走了，我再也不回来了，我再也不要爸爸了！”
顾夫人让下人离开，扶着知知的肩膀，轻声说，
“所以，你也不知道你妈妈为了生你，真的死了一回吧？”
“啊？”
姜胭生了知知以后，灵魂回到了前世，这一世只剩下躯壳，其实算是医学上的死亡了。
这件事连姜胭其实都不清楚。
林家早已经哭晕了过去，只有顾夫人还算冷静，默默看着顾宴沉一手操办所有的事情。
顾夫人打开手机，那是她专门留下来的一段监控：
视频里，顾宴沉满眼泪痕，眼底通红，坐在没有任何知觉的姜胭身边。
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孩子。
他眼睛里的泪水几乎擦不完，就这样一边掉眼泪，一边给她冲了奶粉。
熟练得像是冲泡过了无数次。
“我也是偶然在医院的监控室里看到的，知知，”
她说，“如果你知道，去做这件事情，妈妈一定会死，你还会让她去做么？”
知知没有任何思考，“不会！”
顾夫人说，“所以，当初……我觉得你可以理解爸爸一些，他真的只是太爱妈妈了……”
知知没说话，只是垂下了头，
“那妈妈为什么要坚定地生我呢？”
顾夫人把孩子搂进怀里，
“哎，你妈妈多犟啊，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怀孕，后来知道了就瞒着，瞒到瞒不下去了，就跟你爸对抗，两个人的事闹得整个港岛都戒严了！”
顾夫人问她，“你觉得妈妈爱你吗？”
知知点头。
“所以，如果妈妈知道爸爸是真的想伤害你，又怎么可能继续和他在一起？”
“知知，三岁多了，你也是个大孩子了，你好好想想。”
知知撇嘴，“你家三岁多就是会思考的大孩子了啊？你昨天还说我是永远的小宝宝呢！”
顾夫人笑了一声，
“乖宝宝，你是懂事的，你知道爸爸多爱你，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而已，是不是？”
顾夫人把她抱在怀里，“你爸爸也后悔啊，不然怎么会任由你知道这些事情，任由你打他，骂他，我觉得他甚至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一切，”
顾夫人叹息，“你根本不知道，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爸爸有多么感慨和悔恨……”
知知收拾了自己的铺盖卷，看着一路追回来的爸爸妈妈，依旧冷哼一声，
“我还是要离家出走的！”
姜胭马上就要比赛了，“知知，算妈妈求你了，你让我先参加比赛，比完了，你再离家出走好不好？”
知知跺脚，
“哪有离家出走还商量时间的？？？”
“可奥运会也不能因为你离家出走而推迟啊……”
知知仰天长啸，“你别道德绑架我！”
姜胭揉着乖女儿的长发，“好知知了，先陪爸爸去和妈妈加油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