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婆子瞪眼:“你吓唬谁呐?”
刘村长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行了,高家的,两家都闹成这样了,实在过不下去了,让志远回去写和离书吧,我给你们做见证。”
“村长……”崔婆子还要说什么,被村长瞪回去。
“怎么?真想看李家人去书院让夫子评理啊?你家志远不想念书了?”
高志远脸色青黑,他向李晚月走近两步:“既然你这么想和离,我就随你的意,不过你也知道,去年收成不好,我又要读书,家里没有多少银子,你若是同意,我便给你十两银子,再给你写张五两银的欠条作为补偿,否则,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拿不出来。”
李晚月垂眸,她本来就是往高了要的,这样的话,再降一些,他们也更容易接受。
况且十五两对于庄户人家不是小数,能拿多少拿多少。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有学问的小人心思更毒,见好就收,把人逼急了,指不定他再给自己家使坏。
她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崔婆子一听要给那么多,顿时肉疼,可见高志远答应了,她又不好说什么,她只想赶紧送走这一家子瘟神。
一行人立刻去了高家。
李晚月去了居住的屋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头发擦干,包了个头巾,刚走出门,就听到张赖子的娘刘婆子哭嚎着跑来。
“高二家的,你这个狠毒的婆娘,你把我儿打伤了,居然还让他赔银子,有没有天理啦,今儿个必须赔我儿治伤的钱,不然你们就别想走出靠山村。”
张赖子媳妇在一旁劝:“娘,您就把钱给人家吧,这是村长的意思。”
刘婆子一巴掌打在张赖子媳妇脸上:“你个丧门星,我们家咋娶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货。”
张赖子媳妇捂着脸,眼眶通红。
赵素英气的大骂:“你个老不死的骂谁呢?你儿子做了啥事他没告诉你吗?你们村的村长和村民都是听到的,难怪教出这么个德行的儿子,原来有你这么个爱耍无赖的娘,不赔银子也行啊,那就让他去坐牢吧。”
“你敢,你要是把我儿送去大牢,老婆子我吊死在你家门口。”
刘村长不耐烦的看向刘婆子:“三嫂子,这事本就是你家赖子的错,人家让赔一两银子已经够可以了,你真想让你家赖子去坐牢啊,到时候咱村的名声还要不要啦?谁还敢嫁到咱们村?赶紧给银子,不然以后你家的事我可不管了。”
刘婆子一噎,狠狠的瞪了李晚月一眼,转身回去了。
不一会儿,张赖子媳妇拿来一吊钱,一千文。
这时,高志远也写好了两份和离书。
两人按了手印,崔婆子肉疼的拿了十两碎银递给李晚月。
李晚月接过钱,看向李家兄弟道:“二哥,三栋,那床,柜子,还有棉被都是我的嫁妆,帮我搬走。”
“好。”
崔婆子和高家大房见状,立刻去拦:“那是我们家的东西,你们不能动。”
稻花村的几个人立刻挡住他们。
趁乱的时候,李晚月去厨房抓了几把糙米栗米什么的,回屋收拾自己的东西。
屋子里也就几件旧衣裳,没什么可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