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给所有人下药
谁都知道，从游轮下跳下海有多么的危险。
他紧随叶娴跳下后，海面上早已没了叶娴的身影。
漆黑的海面，十米的距离便看不真切，只能凭借着月光和远去的游轮上微弱的灯光辨别方向。
在找不到叶娴的几十秒内，顾时川万分的自责，居然没有保护好叶娴，让叶娴落到了如此危险的地步。
他不敢想象，要是当时，叶娴再也没能从海底游上来，剩下的日子他该如何度过。
“对不起。”
叶娴微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娴轻轻揽着顾时川的身体，心情有一刻的沉重。
她好像知道了顾时川为什么生气了。
他是因为担心她，而她却从没考虑过顾时川的感受，还在理性地分析着事情的利弊。
还在因为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地回到游轮而感到庆幸和高兴。
她有时候都似乎忘记了，她和顾时川是夫妻的身份。
顾时川居然比她想象中，还在乎她。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下次我会照顾好自己。”
说不触动是假的。
能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跳下海，叶娴无论如何也欠顾时川一句谢谢。
顾时川动了，他轻轻转身，把叶娴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相比于顾时川的身形，叶娴在他怀里反而显得娇小起来，整个人被顾时川的气息团团包围。
良久，顾时川轻轻叹了口气：
“哪怕不考虑别的，你也要考虑奶奶，以后凡事三思而后行，什么都没有你的安危重要好吗？”
奶奶……
叶娴垂着眸子轻轻应了一声。
其实她敢跳就是有九成的把握她不会出事。
哪怕再来一次，面对同样的情形，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不会去送死，但也绝不会置朋友于不顾。
只是此时，面对顾时川自然不用说这么多。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
一整夜，顾时川紧紧地抱着叶娴，什么都没做，抱着叶娴的力度仿佛要把叶娴嵌进身体里一般。
叶娴感受着顾时川炙热的呼吸，意识也慢慢沉了下去。
直到半夜，叶娴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恍惚间好像看到顾时川坐在窗户前静静地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又波澜壮阔的海面。
叶娴太困了，没多想，又继续睡了过去。
海平面上，顾一鸣还在倔强地往前游。
他清晰地记得叶娴他们掉落的方位就是在这一片，然而实际上，他早就被海浪拍得迷失了方向，朝着相反的方向越游越远。
“叶娴……”
“叶娴……你还活着吗？”
顾一鸣游了那么久，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反倒是他自己，胸口的伤仿佛又溃烂开来，他整个人有些脱力，有些支撑不住了。
伤口渗出血水，在深夜的海面上，异常危险。
旁边似乎聚拢过来一条鲨鱼，朝着顾一鸣的方向就追了过来。
原本精疲力竭支撑不住的顾一鸣见状，肾上腺素狂飙，疯狂地朝着前面游。
终于，前方一点微弱的亮光，是救援的小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