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骨灰还在，是不是恨他，没有保留身体，不能复活之类的话。
怎么听都觉得比较骇人听闻。
连清尧派去的人甚至以为他在演戏，那深情的模样实在是叫人为之动情。
然而，得知他是真情流露之后，便认定了这个人就是个神经病。
顾时砚陷入沉默，从连清尧说的这些消息上来看，周伯卿如果是正常的，那么他说的就是真的，也就是说，如果身体还留着，沈书黎还有复活的可能。
那……住在他家里的这个呢？她暴露的那些细节，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真的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都已经死了，还会复活吗？
真的能复活到另外一个身体上吗？
他不知道，也不清楚，这一刻，所有的猜测都已经超出他这个唯物主义者的认知范围。
世界观都被迫发生了改变。
如果沈书黎真的能复活，并且就是现在的沈舒梨，那么……针对沉睡了三年的植物人清醒了这件事情，还能继续研究下去吗？
顾时砚闭了闭眼，感觉事情变得很是扑朔迷离，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只能叹了口气，跟连清尧说想冷静一下，仔细思考，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沈舒梨在一旁听到了周伯卿的名字，但是没敢仔细听，怕被发现什么，只能生生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顾时砚一侧头，瞧见沈舒梨满脸好奇，微微挑眉：“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沈舒梨实在是好奇的不行，咳了一声：“那个……顾先生，刚刚听到你们在说周伯卿？是那个被停职了的周伯卿吗？”
顾时砚也没有隐瞒，嗯了一声，随后说：“他最近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正常，目前医院就他是否能复职产生了分歧，他的名声也挺大，虽然有人听闻了那些八卦，但也有更多的人并不清楚那些事情，所以有不少患者在催促院方让周伯卿回去上班。”
顾时砚合理怀疑，周伯卿每天都会找人去医院那边装作他的病人，联名上书要他回去上班。
而他本人就每天去沈书黎的墓碑面前，演得深情，用现在的演技去覆盖当时发疯的事情。
很明显，效果显著，至少现在院方大部分医生都觉得以病人的意愿为主，他们愿意并且希望周伯卿回去，那就让他回去。
然而，顾时砚这边持有反对态度。
毕竟，一个精神状态目前还不算是稳定并且极有可能还会做出来什么极端事情的医生，怎么能在手术台上保持冷静自持？
总不能因为病人的希望，就把这么个祸害送回去。
要是其他病人出了事儿怎么办？他们整个医院都逃不掉干系！
顾时砚的理由说服了大部分人，但仍有一小部分是支持周伯卿回来的。
于是提出来折中办法，必须要让周伯卿证明他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复职。
沈舒梨听他说完，一愣一愣的，奇怪了，她刚才听到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但她不好询问，强行追问显得自己好像很不礼貌。
她只能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作为一个旁观者，为了那些人的性命着想，我觉得不该让周伯卿回去，哪怕他出具了自己是正常人的证明，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手术台上突然崩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