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容姨,你看我搭的桥,是不是比奈何桥还气派?”吟哕的小奶音里带着十二分的得意,他腰间那玉竹筒里蹦跶出来的小兽,此刻正吭哧吭哧地搬运着比自己还大的算盘珠子,在沙盘上堆砌出一道流光溢彩的彩虹桥。
蓝容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吟哕肉嘟嘟的小脸蛋:“你这小家伙,奈何桥也是能随便比的?小心孟婆姐姐拿你炖汤喝。”
吟哕丝毫不惧,反而挺起了小胸脯:“孟婆姐姐才舍不得呢,我给她熬的汤,比她自己熬的还好喝!”
“好好好,我们吟哕最厉害了。”蓝容笑着,将那朵逆季节飘落的红梅别在发间,凤羽纹映衬下,那抹艳色宛如涅槃之火,灼灼其华。
她俯身,指尖轻点沙盘:“这善堂的屋顶,就按你说的,用糖琉璃。不过,光会下雨可不够,还得能下糖葫芦、糖炒栗子、糖… …”
“糖醋里脊!”吟哕抢答,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蓝容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小馋猫!行,都依你。不过,这善堂可不能只管吃喝,还得有学堂,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有医馆,给百姓们看病抓药。我们要让这凡间,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有病可医!”
吟哕听得热血沸腾,小龙尾巴“啪嗒啪嗒”拍打着地面:“容姨,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都等不及了!”
蓝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从这最贫困的安宁镇开始。明日,我们就去找那李大人,商议建立慈善机构的事宜。”
安宁镇,顾名思义,取“安居乐业,宁静祥和”之意。
可实际上,这里却是贫困潦倒,民不聊生。
街道上,乞丐随处可见,瘦骨嶙峋的孩子们
蓝容和吟哕走在街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情愈发沉重。
“容姨,这里的人好可怜啊。”吟哕紧紧攥着蓝容的衣角,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蓝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别怕,吟哕,我们就是来帮助他们的。”
两人来到安宁镇的衙门,只见那朱漆大门紧闭,门前冷冷清清,与这镇上的萧条景象倒是相得益彰。
“咚咚咚…”蓝容上前叩门。
等了半晌,才有一个衙役慢吞吞地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来,一脸不耐烦地问道:“干什么的?”
“烦请通报一声李大人,就说蓝容求见。”蓝容客气地说道。
那衙役一听“蓝容”二字,顿时来了精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等着!”
说完,“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吟哕气鼓鼓地说道:“这人好没礼貌!容姨,要不要我给他点颜色看看?”
蓝容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不要节外生枝。”
又等了许久,衙门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李大人那张肥头大耳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哎呦,这不是蓝老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李大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蓝容也不恼,微微一笑:“李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李大人捋着胡须,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蓝容便将自己想要在安宁镇建立慈善机构,为百姓提供救助的想法详细地说了一遍。
李大人听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这蓝容富可敌国,又深得民心,若是让她把这慈善机构办起来了,那安宁镇的百姓岂不是只知蓝容,不知他李大人了?
这可不行!
“蓝老板啊,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这… …这不合规矩啊!”李大人故作为难地说道。
“哦?不知哪里不合规矩?”蓝容问道。
“你想啊,这救济百姓,历来都是官府的职责,你一个商人,插手此事,岂不是越俎代庖?”李大人振振有词。
蓝容微微一笑:“大人此言差矣。商人虽不参与政事,但也有回馈社会之心。我出钱出力,为百姓谋福祉,何来越俎代庖之说?”
“这… …”李大人一时语塞,没想到蓝容如此伶牙俐齿。
“再说了,大人您日理万机,恐怕也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我来帮您分担,岂不是两全其美?”蓝容继续说道。
李大人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蓝老板,你这慈善机构,打算如何运作?资金如何管理?如何保证公平公正?”
“大人请放心,这些我都已经考虑周全了。”蓝容从袖中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书,“这是我拟定的慈善机构章程,请大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