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图南,你要记住自己名字,你是有大志的人,不要学做一般的妇人,在家相夫教子。”
“图南,你我母女缘分已尽,该教你的我都教了,你回去吧。”
“图南,不要学你母亲。女人念太多书心就野了,心野了就坏了,这个时代容不下野心大的女人。今晚罚你不许吃饭,跪祠堂里去吧。”
施图南睁开眼,梦里很乱,看了眼时辰,不过才睡了两个钟。门被轻轻拧开,施图安探出个脑袋,见她醒了,推门进来道:“姐,我帮你拿早点到房间吧?餐厅乌烟瘴气乱的很。”
“怎么了?”施图南半坐起来。
“宋老爷的一位姨太太,背着他养了个潦倒的画家。她为这画家在三等舱买了票,反正就被逮了个正着。”这事见怪不怪,哪栋高门大户里都要有一两起腌臢事。
“宋老爷的姨太太?”
“对呀,这事是被一张纸条塞到宋家客房的。”施图安大刺列列地歪在沙发上,言辞凿凿道:“宋家八成是得罪人了。”
“有点女相。”施图南警告她。
“哦。”施图安换了个姿势躺好。
“姐,怀先哥让你吃完饭去找他。说让我们都过去。”
施怀先在餐厅碰见梁晚月母女,几个人坐一桌,施怀瑜揶揄道:“宋家的脸算是丢尽了,这事被捅得人尽皆知,早就看不惯这位姨太太了,成日里趾高气昂的,正室的派头姨太太的命。”话落儿,梁晚月变了脸,把餐叉往桌上一撂,别过脸生气。
施怀瑜自知失言,也拉不下脸道歉,搅着杯子里的牛奶,又嘟嘟囔囔地说:“你就敢在我们姐妹面前撒气,我们是你亲生女儿,你有能耐怎么不朝大姐,不朝父亲……”——啪,脸上挨了一巴掌。
施怀瑜捂着脸看向梁晚月,咬着嘴唇红着眼跑了。
“成日里口无遮拦,早就该打了。”施怀瑾脸色也不大好看。
“她是你亲妹妹。”梁晚月打完就后悔了。
“亲妹妹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但凡有个姐姐的样儿,你就该学学图南。”梁晚月克制着语气道:“她好歹在人前总顾及着你们是姐妹,没让你们落过脸,怀瑜在派对上被人当众嘲笑你在干什么?你在跟着她们笑……”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施怀瑾尖着嗓子道。
“你疯了。”梁晚月慌张地左右看两眼,斥责她道。
“我吃好了。”施怀先对她们母女的争吵充耳不闻,用手帕擦擦嘴,绅士的推开椅子离开。
施怀瑾咬碎了牙,眼里的怒火要把他背盯出两个窟窿。又回头盯着梁晚月问:“你昨晚上去哪了?”
梁晚月心一提,问道:“怎么了?”
施怀瑾冷冷一笑,刻薄道:“妈,你可别弄出什么丑闻。施图南不会饶过你的。”梁晚月气急,怒目圆瞪地看着她,颤着下巴说不出话。
“施图南就是一条蛇,毒着呢,当心她冷不防地咬你一口。”说完,擦擦嘴离开。快步追上施怀先,手拽着他胳膊问:“你装什么?”
“松手。”施怀先警告她。
“哟,——你是怕施图南看见吧?”
“我怕?”施怀先笑出了声,反手把她扯进房间,手顺着她旗袍衩伸进去,手指探上幽幽小·穴,猛地一戳,面无表情地问:“我怕什么?”
“疼!”施怀瑾捶着他肩道:“你轻点儿。”
施怀先捏着她下巴,轻笑着问:“我怕什么?”
“你怕施图南,你怕她知道……嗯,怀先……”施怀瑾软着身子攀上他肩。
施怀先面目清冷地看着她,手指在她穴里捻来搅去。“怀先……我受不住了。”施怀瑾手探进他西裤。
施怀先笑笑,掀起她旗袍,让她半趴在墙上道:“这就急了?”
施怀瑾不理会他的取笑,柔声道:“等上了岸安置好,你就找母亲求娶我。我把这钱都给你,咱们做些小买卖,太太平平地过完这一辈子。”
施怀先咬着她耳朵,皮笑肉不笑道:“绞得真紧。”
施怀瑾红了脸,嗔骂道:“下流儿。”
施怀先意味深长道:“这就下流了?”身下用了些巧劲,轻松地就把人给送了上去。施怀瑾侧身勾着他脖子,在高·潮中送上自己的吻。
施怀先揶揄她:“把你伺候舒坦了?”
说完后退两步,仰坐在沙发上。
施怀瑾娇羞着过来,半跪在一侧,一面吻着他喉结,一面问:“咱们做什么买卖?”
“你做主。”施怀先把头仰在沙发上,闭着眼道。
“开洋行卖洋货?咱们还做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