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见他们的脸,但是他们追上来的时候,我注意了他们的脚步。”安暖说:“有一个人的脚步,和这个人一模一样的。”
安暖和卢瑞泽都有点蒙。
“脚步?”楚隽有些不信:“你凭借脚步认人?”
“对,别墨迹了,相信我。”安暖急促道:“每个人走路的力度和角度,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个人的脚步都不同,我听过一次,就能认出来。”
卢瑞泽不由道:“小安,你还有这本事呢?”
“别说了,赶紧去看看,不然人要跑了。”安暖说:“刚才那人穿了一身米黄色的衣服,一条黑裤子,皮鞋。进了急诊室,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的。”
不管是去做什么,都有点胆大包天了。
刚杀人未遂,就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医院里?
这有些无法无天了。
两人都觉得安暖这本事有点逆天了,但是她说的很认真,不像是在瞎说。
楚隽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安暖会在这种事情上瞎说。
“过去看看。”
楚隽翻身下床。
“等下等下。”安暖立刻拽住他胳膊:“楚隽你还在养伤……”
“没事儿。”楚隽穿上鞋:“我心里有数,你在房间里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按医生的话说,楚隽至少要休息到明天。但是这才一下午的时间,不过睡了一觉罢了,怎么能恢复得那么快。
但是楚隽已经很利落地往外走了,一点儿看不出摇晃来。
安暖伸了伸手,还是没有开口。
楚隽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所做的安排,一定是当下最好的安排。
在自己帮不上忙的时候,必须选择相信他。
安暖关上了门,忐忑不安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什么都不相信的安暖,抓着胸口的鸳鸯木牌,低声祈祷,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儿啊。
对方有钱,敢杀人,这不是一般的匪徒,这是悍匪。就靠卢瑞泽和刚受了伤的楚隽,能不能行。可是现在再打电话摇人,可能就来不及了。
安暖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两声枪响。
她噌的一下跑到门口,又慢慢地退回来。
“没事儿的,应该是抓住人了。”
安暖定了定神。
安暖还能稳住,但这两声枪响将医院都惊动了,一时间外面似乎都闹了起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门终于开了。
楚隽走了进来。
安暖听见声音抬头,便看见楚隽衣服上有一块血渍,正在心口附近的位置。
“你受伤了?”安暖心里一惊,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楚隽的胳膊。
楚隽被安暖抓住,解释道:“我没事儿,这不是我的血。”
说话中,安暖已经扯开了楚隽衣襟两粒扣子,衣服底下的皮肤果然是完好无损的。
“没事儿就好。”安暖这一颗心总算落了下去,她缓缓松手,退后两步,脱力一样坐在沙发上。
楚隽扯了扯沾血的衣服,打趣道:“这么担心我呢?”
“当然了。”安暖用手揉了揉脸,有些疲惫垂着头:“楚隽,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希望你,还有每一个警察,都能平安。我知道那种送别,有多痛。我希望没有人是烈士,没有人受伤牺牲。”
安暖上辈子,送别过因公殉职的同事。
上辈子,也看着同事送了自己。
再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