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姑娘们依旧不敢相信,但碍于武力值的悬殊,也不敢乱动。
朝轻没有看这些聚成一团的姑娘,抽出弥雨剑砍了砍玄铁架,有点儿费力,但不是砍不动。
“玉楼春不慎被毒蛇咬伤,明日被前来洒扫的姑娘发现,恰逢监察司收到秘信,前来彻查女宅上下。诸位觉得这个结局如何?”
西妃苦笑道:“我们有选择的权力吗?”
朝轻抱剑而立,反问道:“西妃姑娘,你们想过如何收尾吗?玄铁难熔,这是铁证;这偌大的宅院无主,你们又不懂拳脚,但凡宾客护卫之中有人生乱,你们又当如何自保?”
“玉楼春卖着阿芙蓉膏,手中资金无数,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一旦查到你们身上,遭难的何止……”
“可是我们只有这一条路!”
西妃不复白日里的温婉模样,面露疯狂与绝望。
“你根本不知道女宅中埋葬了多少无辜性命才为我们挣来这一点儿机会!这玄铁架每个姑娘都曾磨过一分!”
“但凡有旁的可能,谁愿意杀人!我们早已无家可归,我们不为自己争,还有谁!”
其余姑娘也忍不住泣泪出声,她们想离开这个囚牢,纵使天地之大,无处能供她们容身。
朝轻没有阻拦,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她们平复情绪。
“抱歉,是我来迟了。”
这句话,是以监察司的指挥使名义说的。
无论她是为了顾全大局还是旁的缘故,对于这些姑娘来说都是晚了。
“虽然这话很虚伪,我还是要说,被拐来女宅不是你们的错,举起屠刀亦是无奈之举,但我希望诸位相信我一次。”
“如今监察司的人就在宅外等候,明日便会彻查女宅,届时诸位姑娘都是受害者,定会无罪释放!玉楼春和涉及拐卖的恶人也一定会按律处置!”
“等玉楼春的资产查干净后,会给予诸位足够银钱和田产作为补偿,保证拿到手的每一钱银子都是干净的。”
“你们若是想回家,监察司沿途护送,确保你们能带着钱安全无误归家;若是不想回家,择任何一地所居,当地府衙会帮助你们立下女户。”
朝轻拿出一枚玉令:“诸位姑娘,你们口中的清儿乃是当朝的昭翎公主,亦是我的亲侄女。”
“诸位于我有恩,我华朝轻以昭王之名起誓,绝不会恩将仇报,还请诸位信我。”
玉令上一个硕大的“昭”字在月晖的照耀下刺痛了众姑娘的双目。
朝轻见众人只是流泪,思索了一番,又补了一条:“是我考虑欠佳。诸位姑娘各有所长,若是愿意,可到昭王府名下产业中做事,还没有人敢上王府闹事要人。”
“这个承诺,只要我还活着,必然兑现。”
众位姑娘哭的更凶,这么久以来,除了赤龙的爱人外没有人寻到她们。
她们心中已有猜测,要么是家人放弃寻觅,要么是默认了死讯。
即便顺利归家,草草嫁人,削发为尼,这两种结局是她们一眼望得到的未来。
像慕容腰和赤龙那般的境况,何其渺茫。
可是这不是她们的错!
为何要让她们承担后果!
西妃拭去脸上的泪水,跪地行礼:“昭王殿下,我们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其余姑娘亦是如此:“我们愿意!”
朝轻将西妃扶起,将那枚玉令放在她手心:“见此令牌如见我本人。西妃姑娘,劳烦你将碧凰姑娘劝回去。待一切尘埃落定时,你再将它亲手还于我。”
“另外,我们的身份还请大家帮忙隐瞒。”
等把众位姑娘安全送下山后,朝轻回头一看,被姑娘们磨利的玄铁架已经被李莲花切成碎片。
“花花,你说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啊。”
李莲花寻了块布料将这些碎渣包起:“是。想扔到哪儿?”
“屋后悬崖吧。那里足有百丈深,也算是玉楼春自己找的好地方。”
扔完碎渣后,两人也不再管玉楼春,直接下山去了。
玉楼春这家伙如今全身上下也就眼睛能动,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又能如何,最多是绝望不甘地死去。
下山时,朝轻忍不住自个儿的好奇心:“花花,万一我没有阻拦她们,你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