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一处客栈,朝轻和方多病下了马车后,有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询问:“在下是这客栈掌柜,敢问两位是用饭还是住店?”
方多病拿出请柬:“我们是来参加漫山红的。”
客栈掌柜似乎是早就有所准备,命小厮牵出两辆相同的马车:“原来是方少侠和李神医。老奴斗胆,李神医可要携带伴侣一同前往宴会?”
朝轻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柄折扇,洒端的一副飘逸洒脱:“不必,我家夫人受人相邀,去了别处游山玩水,此次仅我一人。”
“若是不便,我便在此稍候……”
朝轻做势要离开此处,掌柜连忙上前拦人:“李神医留步。我家主人有言,漫山红的性质特殊,不便接待女客,所以才有此一问,还请神医勿怪。”
朝轻摆出一副理解的姿态,与方多病一道被掌柜恭恭敬敬地请上了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后,方多病低声道:“神医,我觉得这个漫山红有些怪,进去后我们要当心才是。”
朝轻倒了点儿茶水泼灭了香炉中的香篆:“行,谁能打听谁的。”
对上方多病的疑惑目光时,朝轻摇了摇扇子:“漫山红举办了也不止一次了,可就是无人知晓这玉楼春住在哪儿,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啊!
但不是说好谁能打听谁的嘛!
想到来历成谜又武功高强的阿飞,方多病也不说话了。
感动是一时的,但脑子是自己的。
阿飞和李莲花现在肯定藏在哪里跟着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假莲花就变成真莲花了。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才停下,下车时朝轻将早就备好的香灰扔进香炉中,方多病选择默默学习。
真的是,做戏做全套。
紧接着又是蒙眼又是换船的,方多病真是服了这个玉楼春的谨慎,也明白为何李莲花和朝轻会怀疑玉楼春了。
怪人就那几个,要是心里没鬼,谁家请客做的跟做贼一样。
“方多病,看那边。”
看着那道踏浪而去的飘逸身影,朝轻赞了句:“轻功不错,身段也好,当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方多病原本也不耐于坐这慢悠悠的小舟,正想要用轻功飞到岸边时,听到朝轻这几句话险些没崴了脚。
朝轻“啪”的一下合上折扇,挑了下眉:“赏景而已,至于这么惊讶?这位慕容公子近来以舞技名动京城,方少爷难道没有听说过?”
自打逃出京城后,方多病为了躲他老爹的棍棒就没回去过,慕容腰又是这一年才来到京城的,他根本就没渠道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朝轻用折扇敲了下方多病的脑袋:“行走江湖谁还没两个朋友?走吧,该下船了。”
上岸后,方多病发现一名作书生打扮的壮硕青年,似是晕船,正在岸边歇息,就是这一身古铜肤色与他身上文士袍有些不搭。
朝轻拂去衣衫上的灰尘,招呼道:“施兄,好久不见啊。”
“李神医!你怎么也来了!”
方多病见这名青年满脸震惊的样子,小声问道:“这是哪位啊?”
“还记得我这活死人,肉白骨的名声怎么来的吗?”
方多病想起来了!
气绝三日又被救回来的施家三公子施文绝!
那岂不是熟人!怎么还带先发制人的。
朝轻装作疑惑的样子:“施兄这话说的有趣,神兵谷的订单都不知排到何年何月去了,你这少谷主都能忙里偷闲,我一介江湖游医又为何不能来呢。”
“这位是百川院的刑探,方多病。此次我也是托方少侠的福才能一观这漫山红的奇景。”
方多病假笑两声:“那我们一道上去吧。”
说罢,就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
施文绝趁势伸手拦住朝轻:“李神医,你来这漫山红,你家夫人知道吗!”
“唉,我家娘子原也是想来的”
在施文绝略带惊恐的目光下,朝轻话锋一转:“但她另有私事,只能遗憾作罢,我答应她一定会好好画上些美景回去供她欣赏。待会儿见了玉先生后,施兄可要帮我美言几句啊。”
美言个屁嘞!
他的这位救命恩人不擅功夫,哪里会是青衣客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