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时一刻,卫庄主人在苍鹿苑设下宴席,宴请诸位来客,好为明日下一品坟博得一个祥瑞之名。
李莲花顶着素手书生的名号,被安排坐在了卫庄主下首的位置上,而朝轻和方多病也紧挨着他落座,其余人各自落座,正要开席时,又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走了出来。
这男孩带着白色半面面具,背上背着一把大刀,坐下后话也不说便吃了起来,目中无人四个字可谓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庆虎脾气爆裂,自是容忍不了,当即便要对这男孩发难,却被卫庄主拦下。
“庆狮兄弟,这位是我家一位远房长辈。大家也都知道,芳玑王生前与武林中人交好,所以他的陵墓也是机关重重,其中有一道非我家小长辈不能破解。”
卫庄主亲自端了酒同张庆狮喝了一杯:“若是卫某所言是假,大不了不分我家小长辈宝物就是了。庄上还有几坛数十年的西风烈,稍后我陪庆狮兄弟畅饮一番”
如今在卫庄的地盘上,张庆狮再轻狂也会动动脑子,半推半就地就着台阶下去后,这场宴席也算宾客和乐。
卫庄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这菜肴做的委实不错,朝轻正看中一只鸡翅时,却不料有个装嫩的家伙也看中了。
发辫上的银铃掉落,使得飞射而来的木筷偏离了轨道,从直冲人眼而去到了飞入木柱之中。
另有两枚铜钱直奔对面的男孩而去,趁其躲避之时,鸡腿也落入朝轻碗中。
“卫庄主家的小长辈武功的确不凡,就是这脾气,忒差了些。”
还不等卫庄主说话,只见朝轻咬了口鸡腿上的肉,右手为掌向后轰出一道气劲,他们三人的座椅飞速向后撤去,红木座椅划过地面时发出的声音十分刺耳。
而那一桌席面也被那男孩毁了个彻底,美酒佳肴混在废墟之中,竟只有朝轻手中的一只鸡腿幸免于难。
李莲花站了起来,语气间护持之意再明显不过:“卫庄主请勿见怪,若非下的墓少了些,我身边这位怕也不必随我一道,自己便有吃席的资格。毕竟独户道吃饭,靠的就是身手。”
在土夫子中,独户道指的就是那些全靠功夫下地的人,这些人身上大多都背着人命。
见着摔落一地的酒杯,卫庄主面色难看,但顾及着在场的某个人和朝轻方才展现的身手,也只能附和了两句后便请众人去外面重开酒宴。
朝轻自是一口拒绝,李莲花也推脱说酒力不济,方多病瞧着自己被酒水浸湿大半的袍角也是难受的紧,自然也不去了。
卫庄主见三人一身酒气也没再强求,让他们回房歇息去了。
来到安排好的客房时,看着门牌上一溜烟的骰子点数,方多病随意选了一间后换了衣裳便要出门。
“方少爷,你这是要去喝酒?”
一听这称呼,方多病就知道是谁在唤他:“之前我见狮虎双煞的令牌上也有黄泉十四盗的标志,我去探一探,肯定会小心的。”
带着狐疑的目光在方多病身上转了一圈,朝轻决定暂时相信这傻小子一次。
之前那酒席上的毒酒她帮这小子躲过了,这次自己撞上去就看方多病的眼力了。
等方多病一走,朝轻立刻摸进李莲花的房间,房间里一片漆黑。
忽然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朝轻嗅到熟悉的香味,甜滋滋地唤了一句:“花花……”我布置好阵法机关了。
话还没说完,呼吸已同另一道灼热的气息交缠在一处,久久未散。
唇色浅淡的薄唇不知何时染上了胭脂,又在反复摩擦中晕开,像极了那水墨画卷上的印章。
感觉脖颈后的一块儿软肉被人叼住,朝轻也不挣扎,调侃道:“李莲花,你被狐狸精附身了?”
埋在她脖颈中的人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我这不是来投奔你来了?那间房里我已布满了阵法机关,只要有人敢闯,保证让他横着出去。”
似是亲近够了,男人微微抬首,附在怀里人耳边说道:“今日那古风辛私下寻我,说让我护好你,小心张庆狮。”
“看来他也准备动手,本来还以为也是个没有骨气的,倒是我想错了。”朝轻并不羞恼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有些习惯她不想改。
“你不管。”
朝轻也学着李莲花的样子,附在他耳边说道:“这可是江湖事,让方多病去动脑子吧,只要不犯到我头上来。”
话说完了,朝轻摸了摸自己发热的唇角和后颈上的牙印,也动口给李莲花咬了一个,咬在锁骨处。
她后脖颈上的可以被头发遮挡,这人身上的也可以被衣衫遮盖。
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