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喝着茶，楼上走下来两个人。
莫师渊抬头。
朝阳初升，金光透过窗户，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少女笑容明媚，眼波流转像是误入人间的月亮，她逆着光一步步往下走。
莫师渊只感觉心砰砰狂跳。
少女与梦中救他之人的脸重合。
只一眼，他就认出她。
舒宁走到空桌坐下，莫师渊偏过头，心脏砰砰地跳动着，他不敢直视她。
莫识羽坐在舒宁右手边，余光看到对面的莫师渊，他正想站起来喊“舅舅”，就听到对方传音给他，“先别喊我，也别看我。”
莫识羽回了个“好”，他虽不知道为什么，却也照做，一点都不看莫师渊，当他不存在。
莫师渊正在想怎么走过去跟她搭话。
舒宁拿起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给莫识羽也倒了一杯，她拿起茶喝了一口。
莫识羽跟她闲聊，“小师妹，等会在定风台登记完后，我可以陪你在定风城转转，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我想想。”舒宁仰头，很认真想了想才说，“想去买纸笔和墨。”
她练字的纸用完了，字也没什么进步，肯定是笔和墨的问题，她要买新的换换。
莫识羽放下茶盏，“你最近是在练字吗？”
“对。”舒宁点头。
莫师渊听后低头在乾坤袋里翻找。
莫识羽听到舅舅的传音，继续问舒宁，“还有吗？”
舒宁眨了眨眼说，“定风城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莫识羽开始讲起定风城的美食。
舒宁听的目不转睛。
她喝了一口茶，余光看到隔桌一青年盯着他们。
这青年眉眼精致，长身玉立，如谪仙下凡尘，倒是她见过长得最帅的。
可他怎么一直在看这边。
莫师渊看到她察觉到自己的目光，立刻将视线移向莫识羽。
舒宁又看了看，发现这青年目光多在小师兄身上，她压低声音说：“小师兄，隔桌一直在看你？”
莫识羽点头，“嗯。”
舒宁挑眉，“你认识？”
莫识羽传音问莫师渊，“能不能告诉我小师妹？”
莫师渊站起身，直接走过来，坐在舒宁对面：“你好，我是他舅舅，莫师渊。”
“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他藏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捏紧，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看着她，正在紧张。
“舒宁。”
梦里，少女逆着光，声音很轻，说了两个字，“舒宁。”
莫师渊心跳得更快。
他绝不会认错。
谢昀正好在此时下楼，摇着折扇喊他们，“小师妹，小师弟，我找到折扇了，我们走吧。”
“好。”舒宁站起身，朝青年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莫识羽说了声“舅舅再见”，拿起重剑朝外走，舒宁落后他一步。
莫师渊看着舒宁走过他身旁，站起身拉住了她，碰到她手的一瞬又收了回去。
舒宁回头。
“这是我写的字帖，想送给你，可以吗？”
舒宁不知为何，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哀求。
“谢谢。”她接过字帖，低头看了一眼。
字帖上的每一个字都是一笔一划写的，十分用心，令人赏心悦目。
她很喜欢。
听到谢昀在后面喊，“小师妹。”
舒宁抬头看着他笑了下，“下次见。”
她转身朝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