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星星吧,它们比我们老多了,哈哈”。
……
所以到底该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坐下来吃这顿饭呢?
袁屠还裹着自己的护甲雨衣,戴着笨重的头盔,局促不安的坐在饭桌旁,看着厨房里大刀阔斧的李婵诺,暗自发抖。
铛铛铛——
哐哐哐——
一顿操作猛如虎,菜板上的活鱼算是被彻底砸死了,飞溅出来的鱼鳞粘在玻璃门上,和血红色的喜字巧妙的合二为一。
究竟是喜字长出了鱼鳞,还是鱼鳞恋恋不舍的黏着喜字,好像已经分不清了,如胶似漆的根本锯不开。
只是血水打湿纸张时,会顺带着一些粘稠的颜料落下来,一滴一滴的从玻璃门上滑落……
好像凶杀现场,和家暴遗留的感觉。
袁屠看着眼前血糊糊的玻璃窗,好像有些晕血,脸色渐渐的苍白,而后突然窜起来跑进卫生间呕吐。
哗啦啦的流水声,好像都在嘲笑袁屠的脆弱,就算灌进了下水道里的水流也是轰隆隆的讥笑着离去。
等袁屠吐了又吐,快把胆汁吐出来才缓过气,重新披着一身铜墙铁壁的防护雨衣坐回饭桌上。
刚缓口气,一看桌子上摆着一盘鲜红色的松鼠桂鱼,上面淋着的酱汁还在咕噜噜的冒泡……冒着热气……散发出令人流口水的香味……
“呕……”
“怎么,怀孕了难道?别吐我桌子上”,李婵诺又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手上还有未被清洗干净的鱼腥味,浓郁到让人毛骨悚然。
袁屠捂着嘴憋红了脸,然后飞奔着跑进洗手间又吐了几口,好一会儿才从厕所里磨蹭着踱步走出来。
“……”
李婵诺已经摆好碗筷,准备开饭了,看了眼袁屠说道,“坐吧,你不就等着吃了吗?我手艺差,不许嫌弃”。
袁屠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然后挨着墙角坐下,根本不敢靠近李婵诺,就算她外表显得再温婉可人,也根本不想靠近她半步。
咽了咽口水,然后默默地拿起筷子说道,“自己手艺差不该让别人不要怪罪吗,你这怎么,还让我别挑剔呢,有些……”
李婵诺夹起一块鱼肉,然后很刻意的停在了袁屠眼前,微微晃着手腕说道,“有些什么?不合理,哪里不合理了?我告诉你我的手艺差已经很礼貌了,你不许嫌弃我的手艺那就关乎于你自己的礼貌,这很违和吗难道”。
袁屠看着眼前的鱼肉,好像还在冒血啊……
还有鱼鳞没刮下来……
而且,鱼的眼睛好像还在动……
“……不会,当然很合理,礼尚往来这是应该的,相互理解才能更加友谊长存……咳咳,咳”,袁屠战术性的咳嗽几声,然后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拿起筷子半天,硬是一口都没吃到,因为完全下不去嘴。
就连眼睛都看不下去,真是太残忍了,凤凰不是只吃特定的果子的吗?
这怎么换个国籍,就改吃肉了……她根本不是凤凰,而是妖孽。
李婵诺垂眸看向袁屠颤抖的指尖,然后咬下筷子上的鱼肉,细嚼一下才享受着咽下去。
然后把另一道菜推到袁屠面前,催促道,“不喜欢吃鱼不早说,尝尝这道菜,我独创的”。
“……”
袁屠把嘴唇猛得嗦进嘴里,喉结紧绷的挂在一个能噎死自己的位置,咽不下去也提不上来。
这道菜……好像是油炸毛毛虫吧?
毛毛虫身上醒目的斑点,还有那些毛茸茸的倒刺,都被油亮的佐料腌的入味,连肠子都被腌出来了。
黄色的油渍,绿色的肠液,还有那粉红色的斑点点缀,真的色彩好丰富,一口下去满嘴都是元素周期表的串台。
李婵诺看袁屠还是没动筷子,便把自己的筷子摔在桌子上,有些怨妇似的说道,“不好吃就别再来了,真当我家是你们的周末聚会地啊!?以后谁来,我就把谁扔出去”。
袁屠把目光努力的,从满汉全席上移开,然后不太专注的看向李婵诺。
局促着,梗着脖子说道,“都好说嘛,二郎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都理解的”。
提到这个世界根本不会出现的徐二郎,李婵诺神色确实迷离了不少,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正常。
她突然冷笑一声,“他要是讲道理的话,我们俩也不用走到这一步,更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