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握在手心里的好不真实,虚无缥缈的东西值得信赖,值得热爱吗?
“不对,我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认知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
小梅窝在自己的小花盆里,揪着自己精干的小短发发泄,有几根小须须都被薅掉了。
“我为什么不想反抗……我是不是有病啊,到底我身体里有没有被植入的脏东西……”
啪嗒——!!
灯开了。
糟老头子走了进来,看着缩成一团的小梅花,然后冷漠的说道,“不睡觉抖什么?出来”。
叫植物出去?
有病。
然后小梅拖着颤抖的脚,怯生生的跟着走到了外面的小花园。
在朦胧的月光下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就更加的害怕起来,话音都是抖的,“我我,那个我错了……该睡觉就睡觉”。
糟老头还是笔直的站在那,说道,“过来,手给我”。
小梅用瘫软的双腿踩着草地走,根本就是软塌塌的站不稳,更别提拉住那个本就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大手,试了几次都不行。
“……”,老头子等的不耐烦,然后有些暴力的拉过小梅的手。
看着上面的电击纹路,沉默着从怀里拿出一瓶小药水,蹲下来然后开始给小梅上药。
清凉的药水粘在皮肤上,比起白天那黏糊糊的液体还要可怕,特别是那粗糙的手搓着自己的胳膊……
好像是在搓灰,疼。
小梅半口气吊着不敢呼吸,心里肯定在想,“啥情况?杀我之前还要洗干净吗……不会要吃我吧,之前隔壁宿舍的老香菜就被吃了……妈呀,我还不知道自己妈是谁呢!我不想现在就死啊……都搓秃噜皮了喂”。
好一会儿小梅都觉得自己要瞎了,啥都看不到,啥都不敢看,只是瞪着眼睛翻白眼,疯狂往旁边乱瞄。
老头子人气不足,眼神倒是挺好,“乱瞟什么,好了”。
把手缩回来,小梅轻轻的摸了摸被搓的滚烫胳膊,想哭都哭不出来。
“……”
想感动也感动不了,多一点动摇好像都是罪恶滔天的大罪,这算什么意思嘛!
养着我们,虐待我们,居然还私下里关心我们?
当我们是什么?
随便就能“随随便便”的玩的玩具,还是偶尔的精神发泄口?
小梅现在的心情更加复杂了,有恨,有感动,有动摇,还有觉得自己很傻逼的感觉。
甚至觉得站在对面的这个老头,有点可怜?
他有他的道理?
这到底是在想什么?
这大锅炖似的心情瀑布,终究是用三峡水坝都拦不住的飞流直下,突然爆发出来。
下意识的喊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很久了已经……你,你们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小梅喊完就开始大喘气,尽管只有短短几句,但好像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和能量。
随后一场无声的电波侵袭而来,将地上的小野草震得乱飞,从小梅手边划过的时候——
好像两个植株之间的,特殊话语交汇。
糟老头往前走一步,还是没回头,只是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小梅伸了伸拳头,动了下念头就把刚才的磁场信息解读了出来,回答道,“我听到了……远处的民,声,夹杂在欢声笑语下的……悲鸣”。
“你能听到这些,就证明无声公平竞争的开始,这是你们的命运”。
“……谁问过我们愿不愿意?”
“你们愿意的,至少灵魂愿意,你们的身体是按照最高配的设计的,我看你们用的也挺顺手,不该感谢我吗?”
“这是什么歪理,你是要告诉我,是我们求着你把我们的灵魂困在这壳子里的?谁会这么傻!”
“你们啊,就是这么傻,傻到为了渺茫的希望放弃宇宙爵位,千里迢迢的跑来这偏远的人类世界找罪受,你们不傻谁傻”。
“这……又是什么鬼说法?”
“小朋友注意你的身份,别多说疯话……好吧,是基因决定的,按人类科学的思路你就差不多明白了”。
“那你……”
“也没人问过我的,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