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见,但着实好奇。
虽说当下的社会体系依旧,家里有个生活艰难的“佣人”很正常,可是雇佣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人,这雇主也真是心够大的。
要是心思稍微重一点的,可能真的不会冒险雇这样的人,哪怕社会已经开始慢慢改变,但是也不能保证自己遇到的就是善人。
何况这家伙一天天只知道干活,来了这两三天,愣是几乎没说过话,不是点头就是摇头,跟故作高深的呆子一样。
偶尔来来往往的人,也只会在不经意间看他一眼,而后又转而忙于自己的生活,所以也不会有人会真的关注到此处微妙的气氛。
除非,你本身就很微妙。
比如身穿奇装异服,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行为举止都很奇怪的两个男的,就似乎注意到了花园里的命中引导。
靠近,再靠近,终于感受到了清晰的气息。
高个子的那个顶着一个爆炸头,矮个子的那个还算稍微正常点的……只是穿着带羽毛的华丽女装,然后突然冲了过来。
一人架起一只胳膊,把园丁直接腾空架起来的拖到了角落,走得急都忘了拿铲子了。
刚把园丁放下来,高个子的就摘掉夸张的太阳眼镜,露出一双略带诧异的紫色眼睛瞪着他,说道,“你小子挺会躲啊,这么明目张胆的是怕被警察抓不到你吗?”
袁屠带着蓝色的鸭舌帽,神色比起之前略显得沉稳许多,挑挑眉说道,“你们这造型也挺别致,貌似更容易被盯上吧”。
“你懂什么?这叫现世袒露障眼法,你越是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越不容易被发现,我们这不是一直活到现在了吗?”白裙子的男孩叉着腰,有点怪怪的味道。
袁屠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勇敢做自己的白裙子男士,然后不礼貌却又很认真的问道,“你是……哪位美男子?”
白裙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哎呀回来再说,先跟我们走!”
袁屠看向许,“我们都被通缉了还能去哪,靠谱吗你们两个?”
许重新戴上眼镜,不由分说的揽着袁屠的肩膀就要走,“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们现在可是一路人”。
袁屠沉默片刻,然后说道,“算不上,只能说是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牵连了彼此而已,等我干完活的呗”。
说着,袁屠就要重新回去拿铲子,但是被两人死死的按在了角落里。
“你还真敬业,不都干得差不多了吗,磨叽死了”,许搓了下手指,然后铲子就闪现到了他的手里,接着就塞给了袁屠。
然后白裙子提着裙子走到旁边的下水道入口,然后弯下腰搬开了井盖,“就你事多,快走,别让那些家伙追上来了”。
刚要下井,袁屠突然拿起铲子把井盖又给推了回去,“这是化粪池的井盖,下水道的在那边”。
白裙子收回已经踏出去的高跟鞋,“你怎么知道?”
袁屠扛起铲子,然后扣紧帽子,“我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当然知道了,走吧”。
于是三人又绕到另一个井盖,四下查看了一下,然后许借助袁屠的能力得以恢复自身强大的电磁场,搓搓手直接就破坏了周围的几个监控。
而后顺利的下到了下水道里,可是白裙子还是稍加疑惑,“这家伙是不是变了?怎么感觉他被那个老头附体了呢”。
许弯着腰扶着墙,瞟了一眼袁屠,“我也觉得,感觉他身上有不止一个人的气场,不会真的诈尸吧……我还没见过哎”。
“要不我们道个歉,求不要现在索我们的命,过几天好不好再弄?”
“喂我说,你们要不直接在我耳边说得了,我又不聋”,袁屠忍不住打断他们。
有限的空间里拥挤,潮湿,阴暗,闷热,彼此的心跳几乎都能通过脚底和地板的接触,而真切的感受到。
现在都在一条绳上,就别说悄悄话了,不然只会更加的尴尬。
白裙子染黑了裙角,便酝酿着底气不太足的语气,问道,“你很想报复我们吧?”
袁屠走在漆黑的前路,从不回头,“报复什么?那只是个意外而已,再说了你也不是之前的那个人呀”。
“你认真的吗……我不会变不回去了吧?”
……
不翻山,不越岭,只是一味的在别人嫌弃的下水道里流窜。
怎么不算是一种优势呢,连过路费都一起省了,毕竟这三人现在兜里比老鼠都要干净。
“叽叽叽——”
你看,就连路过的时候,连老鼠都不搭理他们,只是一味的叽叽叽的观望着,等待着。
等待着这几人终于爬了出去,老鼠大军熙熙攘攘,又归于下水道里的阴暗平静,嚼着尸首翘首以盼。
再出井已经是黄昏,一身都是冲鼻子的地沟油味,路边的流浪小动物都给熏跑了。
猫,狗,和钻出来的老鼠都排在一起,眼睛亮亮的看着一切。
袁屠爬出来的时候活像是个矿井工人,倒映着夕阳余晖的眼眸满是踌躇。
面前是栋商业大厦,里面还紧挨着修建了一些打工仔专用住宅,监控摄像头多得比人都珍贵,来这边真的不是来送死的吗?
袁屠看完这个情况,表情更加踌躇了。
然后白裙子也拉着许,小心翼翼的爬了出来,说道,“走吧,就是这里了,你这什么表情?我又不能害自己,走”。
许顶着爆炸头,伸出手指在大厦上指指画画,最后大概确定了一个位置,然后俯下身抓起地底下的电缆磁场……
紧接着大厦上空就开始电闪雷鸣,整栋楼都开始有闪烁的迹象,最后在先前指定的位置灭了灯,或者说是断了电。
“啊啊啊——!!断电了!!!!!我没保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