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的舞会千篇一律,禁锢的灵魂发出刺耳的嘶吼,将仅剩的愉快情绪吞噬殆尽,只剩下按部就班完成任务的麻木。
嘴里嚼着油滋滋的鸡肉,喝着地层元年酿造的酒水,完颜耀深深叹了口气,“没意思,独孤求败的感觉真折磨人”。
“……”
侍卫站在一旁,早就习惯了他的牢骚,连一个嫌弃的表情都觉得不值得给予,便正常的冷漠的无声无息。
台下的众人也都差不多,天天吃的膀大腰圆的,连拍马屁的功夫都使不上来了,都被一个个响亮的饱嗝压了下去。
完颜耀旁边的侍卫就清瘦多了,满脸嫌弃的闭着气,直到那股热腾腾的口气散去,才勉强偷的一口新鲜的空气。
打完嗝,目光涣散的盯着千篇一律的美颜舞姬跳舞,感觉自己的审美都开始退化了,就连路过的大胡子酒夫都觉得眉清目秀。
中央舞台的白衣仙女,不管怎么搔首弄姿,已经吸引不了正常的目光,除非不走寻常路。
不然,还是拿死工资的好。
为了缓解眼前的迷糊,完颜耀跟着歌舞的节奏开始打响指,然后往旁边挪了挪,侍卫就很自觉的把酒杯递了上来。
甜辣的酒下肚,清醒不少,“小莫啊,你也喝点!多吃点,看你瘦的这么恰当,我都替你着急,这么瘦怎么保护我啊?来来,喝点”。
侍卫抱着拳鞠躬,顺势掩盖住了刚才忍不住翻起来的白眼,说道,“您实力雄厚,不用控制酒肉的欲望,晚辈还是勤于克己的修炼为好”。
听了这话,还是恭应顺应的感觉多一些,应该听着还是蛮高兴的。
“哈哈,老夫果然没看错你,就稀罕你这装模作样的臭脾气!那我喝,喝完好睡觉”,完颜耀高举着酒杯就往嘴里灌,逐渐丰腴的体态怕是连腰带都要撑坏了。
其实他原本不胖的,只是太闲,索取而来的食物又实在太多,就只能不浪费的都进了自己肚子里。
侍卫环视一圈,人人样貌不同,却又举止如此的一致,恍惚间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跟复制粘贴似的都是圆嘟嘟的。
歌舞升平,欢笑漫影,只是灌入侍卫的耳朵里就变了一副腔调,满是吱吱呀呀的杂音,刺耳又惹人厌烦。
放空这里的波段,窃取宴席之外的私语,就是另一副心情。
“昪洲怎么还在开宴席?不是说,枞洲已经不给我们这里提供粮食了吗,这这,这不应该吧!”
“谣言吧,徐家敢和其他大洲翻脸吗?仗着粮食产量高,也不能拿可能引发战乱的结果当儿戏吧?”
“可是,我二表舅说,东粮仓已经内部宣布了,库存告急!怎么会是空穴来风啊”。
“你二表舅什么职位,确定吗?”
“库房看大门的呀,那还能有假吗?!你说我们要不要赶紧屯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不好办呐,长老府都管控着粮食的采买,而且告示牌都明确告知了,枞洲没有造反,谣言者必杀之!你说怎么屯”。
“那咋办,不能就当无事发生,乖乖等死吧”。
“不乖怎么办,这表面的和平还不是他们上面暂时没撕破脸的结果,能维持住就不错了,我们哪敢奢求别的,是不是……”
“那,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起码眼下过得没烦恼”。
“有道理,走吧,去宴席门口等着,说不定能抢到剩菜剩饭呢!”
哐当——!!!
“……”
“哎,什么声音啊?”
“好像里面有人打起来了,快,凑热闹去!”
忽然。
里面又炸起了一番吵闹,有人喊道,“刺客!”
“快保护各位长老!”
“……”
“算了,这热闹不看也罢”。
……
脑子堵塞间,一口果酒喷出来,吐在了不知名的光滑球体上。
袁屠眼神飘忽,手脚冰凉,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球体是什么。
抿抿嘴说道,“秃……秃驴?”
秃子华丽的西装已经被吐了半身,锃亮的脑油顿时涌现,很快便凶光乍现,“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说着,几个站在旁边的保镖一拥而上,把袁屠几下子就撂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