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玩啊。”
“你们上学好玩吗?”
“那你上学好玩吗?”我和桂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凤羽直接问他。
“不好玩,好不容易放个暑假,还一堆作业。”金健霖看着茶几上沙发的一推作业眉头皱到了一起。
“那不就得了?”凤羽直接用手戳他的头。
桂花无聊的打开电视,里面全是关于全运会的宣传。
这时父亲回来了,他将衣服反手挂在门后面,换了鞋就去洗手,之后便严肃的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看。
我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抬头看他,凤羽这时突然伸手握着我的手。
我尴尬的看了父亲一眼便想要挣脱,但力气没有凤羽大只能任由他握着。
“你退学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冷冷的问。
我和他本就不太亲近,他这副模样让我莫名有点害怕。
“你为什么退学?是因为他?”他指的是凤羽。
我没想退学,这件事我也难过了很久,而且他现在一问,我鼻子一下子酸酸的。
“你是不是以为考个大学很容易?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有机会考医学系的?你怎么这么糊涂?”他继续说,语气掩不住的失望。
我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直接落在手背上。
“舅舅,宝玉不是自己退学的,这件事要说起来她最无辜。”桂花赶紧打圆场。
她本以为舅舅不会在意姑娘家读书这回事,毕竟她爸就不希望她读太多书。
“怎么无辜?前因后果总要跟我说一声吧?就这么悄摸摸回了家,也不跟家里人上商量。”他以为自家姑娘一直在学校,要不是村里族人打电话问起,他还一无所知。
“舅舅,事情是这样的,我来说吧。”桂花把我伤人致残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把见鬼那段掐了,只说我们遇到坏人的情况下防卫过当伤了人被开除了。
“你一个小姑娘能伤几个人?还能死了不成?”父亲有点生气的吼了一声,吓得我和桂花,金健霖都跳了起来。
“他们说我伤人致残,手段极其残忍,没有医者仁心不适合学医。”我压低声音软软的为自己辩解。
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并不小,至少让我再也不信任那些所谓的权威了。他们一句话就可以断送我的理想,我在那里连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爸替你去讨回公道,开学咱就去。”父亲一改之前的语气,笃定的伸手拍我肩膀。
“我不去,我以后都不想上学了。”我坚决说道,我不需要用那种方式去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你才十八岁,你不上学还能干嘛?嫁人吗?”父亲严肃看着我,又看看凤羽。
“你才这么小,他也小,他能为你们的将来负责吗?”
“你说的负责是指什么?”凤羽突然接话。严肃又冷漠的神情吓得我微微一愣,这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凤羽,像一个初见的陌生人。
他一脸严肃语气高傲,毫不退缩的看着我。
“你指的负责是什么?我有钱有人正直善良。而且我们相识之时她不过是个半大孩童。我从未对她有过二心,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对她负责?”
“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你有钱,你知道什么是责任吗?”父亲这是跟凤羽杠上了。
“我为何不知什么是责任,我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疾病,我长得好看不花心,我能挣钱还专一。我敬她爱她护她,她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她若想进城打拼,我便陪她进城,她担心爷爷不能照顾自己,我便跟她留在乡下放一辈子羊,你可以吗?”凤羽这一句话呛得父亲脸都绿了。
“凤羽,你就少说两句吧。”桂花伸手打了他一下,随即转头看着父亲。
“舅舅,凤羽是个很好的人,宝玉去上学,他便去那里守了她两年。宝玉前脚回来,他后脚就毫不犹豫的跟回来。他对宝玉也是有求必应,就是荣彩惠也未必可以做到这样。”桂花够意思,为了夸凤羽竟然拉踩她的姑爷。
“爸,我不知道未来他会否变心,至少我知道现在他一心只为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想过好当下的每一天,不想为了尚未发生的事而焦虑。”我认真的看着父亲。
凤羽对我的付出,是我这辈子倾尽所有都还不起的。就算有一天他真的喜新厌旧不要我了,我独自躲起来伤心也断不会去责怪他半句。
“我不是干涉你的未来,我只是不希望你将来走得太辛苦。”父亲终究是妥协了,见我固执,他只能认真嘱托凤羽:“希望以后你能一直信守诺言,好好待她。”
第二天一早,凤羽不知从来弄了一辆越野车停在楼下。
“这么体贴的姑爷上哪找去?” 桂花冲着我一脸的艳羡。
“你家荣彩惠不是更体贴,也没见你好好陪他。”我不由得吐槽她。
“上车吧,电灯泡。”凤羽没好气的提醒桂花。
有车的好处就是我们仨儿直接就抵达落水洞,车子直接停在村头。下车后按照几年前的记忆,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晚留宿的大妈家。
熟悉的小楼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院墙上种了大片火红的月季。香水月季的香味在雨后显得格外浓郁扑鼻,一下车我便迫不及待的瞅着花儿看。
“哇,这也太香了吧?爱死了这花。”桂花发出惊叹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