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子弹。
柳彬亦猛地睁开眼睛，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他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枪，又看了看叶绝，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身后的警察们也长舒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队长没事就好。”
叶绝看着这一幕，突然鼓起掌来，啪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运气不错。”
他从柳彬亦手中接过枪，掂量了一下，将左轮手枪的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他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他手中的枪上。
“咔哒。”
叶绝扣动了扳机。
“砰！”
这一次，枪膛里迸射出致命的火焰。叶绝的身体猛地一震，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应该出现的喜悦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疑惑。
警察们已经有点不相信叶绝了，他们不确定，这次，他会不会再站起来。
不出所料，地上的叶绝动了。
他缓缓地坐起身，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然后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柳彬亦壮着胆子开口道：“你已经输了！按照约定，你应该放了我们！”
叶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输了？俄罗斯转盘的规则，可是一方死亡才算结束。我还没死呢。”
柳彬亦顿时语塞。
叶绝说的没错，俄罗斯转盘的确是这个规矩，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中了枪还能若无其事地站起来？
“游戏继续。”
……
“砰！”
叶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他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齿。
“运气还真不错啊你。”
他看着柳彬亦，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从游戏开始到现在，这已经是第六局了，他已经吃了六颗子弹了。
可他依旧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柳彬亦站在对面，脸色铁青，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
他已经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耍赖！
他一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想赌一把叶绝到底能撑多久，可现在，他只感到绝望。
身后的警察们更是噤若寒蝉。
他们也看明白了，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有些人甚至开始默默祈祷，希望奇迹出现，希望这不是他们的最后一夜。
叶绝再次举起左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咔哒，咔哒，咔哒……连续五次扣动扳机，却只有空膛的撞击声。
第六颗子弹，已经在枪膛里了。
下一枪，必定中弹！
叶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诡异而疯癫，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今天看来，果然如此。”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
“幸运女神，似乎在你对面啊。”
柳彬亦看着放在面前的手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即便他早知道有这一刻，但当它真正到来之时，还是忍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