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还没解释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按摩,就被下人的声音打断了,随着而来的还有怒气冲冲的郑佩柔。
“表嫂!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才起来,有你这样做人妻子,做人儿媳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师府教女无方呢!”郑佩柔才刚闯进主卧,这样阴阳怪气的话也随之落下。
楚云毓没接郑佩柔的话,只是不冷不谈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下人,“我玉竹院的人都是死了吗?没通报就让人闯进来,我看你们是想被发卖了!”
楚云毓的话落下,下人跪了一地,但是却没有人求饶。
他们好像认定了楚云毓不会怎么样他们一样。
金枝和红枣有一点气不过,红枣正要开口却被楚云毓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楚云毓不动泰山的坐在梳妆台上,她碰了碰金枝的手,示意金枝不要停。
郑佩柔一开始确实被楚云毓唬住了,下一瞬变反应过来,她愤怒的声音传入楚云毓的耳朵里,“楚云毓!你敢无视我,谁给你的胆子!”
郑佩柔自诗会的事情之后也就消停了两天,现在又来楚云毓面前找不痛快了。
楚云毓站起身朝着郑佩柔走去。
“啪!”
巴掌声响起,楚云毓的手落在郑佩柔的脸上,“这一巴掌,打你不经通传,擅传当家主母的院子。”
郑佩柔不敢置信的看着楚云毓,她伸手指着楚云毓,“你敢打我,明明姨母才是……”
“啪!”
不等郑佩柔说完话,楚云毓又在郑佩柔脸上落下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你直呼我的名讳,不知尊卑!将来若是给我镇国侯府惹来祸端,你可担待得起!”楚云毓没管郑佩柔的震惊和愤怒,她的话一字一句落下,声音里的威严与气势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害怕起来。
这样的楚云毓别说郑佩柔陌生了,下人们更是不可置信。
虽说之前楚云毓也整治过郑佩柔,但是那件事发生以后,楚云毓也没有责怪打骂他们,他们以为楚云毓只是做做样子,实则还是之前那副愚蠢的模样。
可这会儿,他们真切的感受到了楚云毓的语气里的狠厉,内心一说不出的惊慌。
郑佩柔反应过来,自觉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楚云毓下了面子,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我定要告诉姨母,你打我!”
郑佩柔离开后,楚云毓坐在主位上,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下人,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起红枣泡好的茶,轻轻地吹了一口。
楚云毓面上不显,内心却还是有点感激郑佩柔的。
自己一直想找机会治一治这些吃里爬外的人,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总不能让这些人出去传自己苛待下人吧。
一个两个还没什么,倘若人多了起来,那就不是能被一句简单的苛待下人一笔带过了。
这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楚云毓越是不说话,下人们的内心就越是害怕,特别是想起楚云毓刚刚说的发卖他们。
“夫人,奴婢知错!请夫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突然间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打破了寂静的场面,这个婢女一边说还不忘记一边磕头。
随着这个奴婢的声音落下,其他人好像才反应过来一般,朝着楚云毓磕头求饶,嘴里不停的求楚云毓饶过他们。
这些人吵得楚云毓头痛,太阳穴也突突直跳,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上辈子自己也曾经被这样子吵过,不过是被郑氏故意安排的。那时候自己被关在柴房里,郑氏安排人轮流在柴房外制造各种各样的吵闹声。自己那个时候已经十分虚弱了,每当自己要陷入昏迷的时候都会被吵醒,没有片刻安宁。
金枝察觉到楚云毓不舒服,立即伸出手为楚云毓按摩。
一股轻柔的力道缓解了楚云毓的不适,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金枝。
要不是金枝,她刚刚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了!谁来说一下啊刚刚发生了什么。”楚云毓知道郑氏等一下一定会派人来请自己,整治下人的事情要先放一放,且只是看管不严无法定他们的罪。
治他们罪的事情,还要与秦嬷嬷商量一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他们有点拿不准楚云毓的意思。
刚刚率先磕头的那个奴女开口了,“夫人,奴婢知道。刚刚是表小姐目无尊卑冒犯了夫人,夫人好心劝解,表小姐非但不听,还动手想要伤了夫人。夫人只是在保护自己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表小姐。”这奴女的语速极快,生怕慢了一秒就被人抢了话一般。
其他人听到了这婢女的话,仿佛找到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把这婢女的话翻过来倒过去的来回说着。
听到这婢女的话,楚云毓的眼里闪过一抹赞许。
她朝着红枣挥了挥手,对着红枣耳语了几句,红枣就离开了。
“好了,都退下吧!金枝,替我梳妆。”楚云毓将众人打发走,朝着梳妆台走过去。
楚云毓让他们离开,他们就一窝蜂的离开了,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楚云毓发卖,只有刚刚那个婢女回身与楚云毓对视了片刻,随后就低头离开了。
金枝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她一边替楚云毓梳妆,一边不安的问道,“夫人,你真的觉得那人可靠吗?”
他们两人都知道那人指的是谁。
“可靠不可靠要看她做了什么事情,至少现在看来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有点小聪明的人。”楚云毓回答得有点漫不经心,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人是否可靠,单看刚刚的表现来说,是一个值得用的人。
楚云毓突然想起那人说的那句:表小姐想要动手伤了夫人。
上辈子自己被打骂,伤口也好,淤青也罢。
她通通都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当初郑佩柔为了羞辱自己,还不忘记让她看自己满身的伤痕。
“金枝,不必化得太精致,苍白些便好,再拿一盒青色的胭脂给我。”
楚云毓拿青色的胭脂在手臂上涂抹,一开始金枝还不知道要干什么。
直到看到楚云毓手臂上像淤青的淤青,她懂了楚云毓的用途。
“夫人,你真是太聪明了吧!”金枝眼里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了。
楚云毓笑了,朝着外面走去。
既然郑氏还不来请自己,自己便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