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毓漫不经心,“红枣,太吵了。”
红枣立刻心领神会,将她一把甩在地上。
郑佩柔气恼的直跺脚,“楚云毓你什么意思!打狗也得看主人!”
楚云毓只是在心中估算着时辰。
在听到院外的脚步声时,才淡然笑着开了口,
“打狗确实得看主人,但敢问表妹你是哪门子的主人?”
“我姨母可是这侯府的老夫人,你算个什么货色也敢给我脸色看!”
郑佩柔被气疯了,正口若悬河的训人时,脸上已经挨了记嘴巴子!
打她的妇人穿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都是肃气。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你敢打我!”
“老奴何止是要打,还要罚。”妇人冷漠抬手,“来人,把郑家这位表小姐送到祠堂里跪上一天一夜,让她好好认认谁才是府里的主子。”
平日里郑佩柔嚣张跋扈惯了,哪里过过这种日子。
那妇人带来的一批奴仆手脚极是麻利,不等她叫喊就已经把人捆上押走。
红枣还极为贴心的抽出帕子塞到郑佩柔的嘴中,无视了她眼里喷涌而出的怒火。
等到众人散去后,楚云毓才上前行礼。
“多谢秦嬷嬷。”
秦嬷嬷受了她这一礼,不上不下的打量后,才算是点了头。
“哥儿的眼光还算不错。”
这样倨傲的语气,让陈嬷嬷都不免皱了眉。
但楚云毓却笑的极是尊敬,“秦嬷嬷夸奖了,也是小辈冒昧,连夜将您从乡下别院请了回来。”
秦嬷嬷也不客气,迈步进了玉竹院里。
楚云毓淡然地招来陈嬷嬷,让她将这份贺礼代送到靖王府上。
这次的宴席她本就不打算去赴,如今新皇才登基不久,正是多事之秋,她不愿再掺和。
至于陈嬷嬷……
楚云毓看着她眼中的精明和市侩,觉得止不住的作呕。
这可是她的乳娘啊!
她深吸口气,“红枣,你让金枝悄悄跟上她,看看她到底进的是靖王府的门,还是宁寿堂的门!”
楚云毓看向被修葺了小半的玉竹院。
这地方,确实该好好清理下了。
几个婆子将院门关上后,秦嬷嬷坐在主屋的偏厅内坐品茶。
见楚云毓向她走来,这才起身,规规矩矩的向她行了个主仆大礼。
楚云毓受宠若惊,“秦嬷嬷。”
秦嬷嬷一脸正色,“方才老奴倚老卖老是为了日后好替夫人压住这满院里不安分的货色,还望夫人谅解。”
但楚云毓却深知她请来的是何等的狠角色。
别说只是一句话,便是秦嬷嬷当众斥责她那也是配得上的。
要说起秦嬷嬷的来头,就不得不提镇国侯府已故的大夫人,也就是她夫君萧黎的生母——长平郡主。
秦嬷嬷不光是长平郡主的陪嫁丫鬟,也是如今镇国公萧黎的乳母。
当初长平郡主因病离世后,她一人在乡下别院将孤主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