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残破的小院之前，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趴在白发苍苍的老者膝前，好奇的询问着。
他的小伙伴们都穿上了新衣服，被父母带着赶去了城中心那擂台边了，唯有他，还在这里陪着爷爷。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去了何处，只记得自己打小便与爷爷相依为命。
“孩子，有的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咱们平常人，就不要老是想着命中遇贵人，一步登天的事了。”
老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浑浊的眼神有些许苍凉。
“嗯，我知道啦，爷爷，我去给你倒杯茶来。”
少年看起来心思通明，似乎是感受到了老爷子的沧桑气息，连忙转移了话题，起身进屋去烧茶水了。
“每二十年一次的招亲节，这已经是我遇到的第四次了吧？如果天儿还在……”
老爷子抬头望着城中方向，喃喃自语，眼角不经意有些湿润。
“有子赴戎机，赴国难赴家，钱莫离，你的孩子此去不归，你可曾有悔？”
一声谦谦公子音在身后响起，老者回头，正看到贺兰秋山带着黎梦走到近前。
“公子不去擂台那边，来这里是为了……？”
对于来者为何能直接喊出他的名字，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有些好奇这看起来就不凡的公子，为何会来这里。
要知道这里可是空芗城的城中村，虽离擂台不过十里，但因为这里居住的多是穷苦人，自然少有人来。
“屋有熟茶，我是来讨杯水喝的。”
贺兰秋山有种儒雅随和却又自然而然的气度，像是与这老者相识多年一般，很自然的招来一根木凳坐下。
黎梦有样学样的弄了根凳子坐在他的身后，只不过她的凳子，是凭空出现的一块玄冰而已。
玄冰一出，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就被冻结。
贺兰秋山只是随手挥了一下，招来一方木桌的同时，那玄冰之寒瞬间被如春和煦取代。
“公子驾临，老头子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一杯茶水自然是可以的。”
钱莫离昏黄的眼中只是闪过些许异色，便又复归平静，似乎眼前二人举手投足间的本事，并不能让他心生杂念。
“爷爷，茶水烧好了，咦，这两位是……”
恰好，少年烧好了茶水，提着壶从屋里出来，瞧见屋外多出了青年男女，顿时有些稀奇。
“凡儿，来者是客，来给两位客人倒上茶水。”
少年名叫钱凡，被老爷子一招呼，也没再问，客客气气的提壶端杯，给贺兰秋山两人倒上茶水。
茶很糙，像是用些碎叶子随便煣炼了一下就拿来用了，倒在杯中不仅满是茶屑，甚至还有些许白沫。
“多谢了。”
贺兰秋山却不嫌弃，端起茶杯浅尝。
黎梦也学着他的模样喝了一口，只是她虽然刻意收敛了身上的寒气，却依旧在茶水入口前，把杯中茶冻成了冰。
她也不计较，硬是咬下一块，嘎嘣嘎嘣了嚼了起来……
看得钱凡一愣一愣的。
“呵呵，我们喝了你的茶，自然要礼尚往来，钱莫离，你可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