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笑嘻嘻的被神虚招了过去，只剩元白站在盘古身后，拱着手低着头。
“你小子又出头。”
重华白了盘古一眼，看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元白，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反省十万年么？”
“因为你太冲动了，小九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却敢违背他的意思，你可知道，这万界，除了小古和元灵，他谁都敢杀！”
似乎根本就没打算等元白回答，重华便自问自答了起来。
“除了师哥和嫂子，九哥谁都敢杀……”
元白默默念了一句，忽然目露惊色，随后，是满满的失落。
“原来，九哥并没把我当成一家人……”
他回忆起罗城那一夜的血色，孤单的走了多少路，到现在，却是这么个结果。
“蠢，就冲你这句话，要是九哥听到了，你怕是没好果子吃。”
盘古连忙出手拦住了元白，瞪了他一眼：“要是九哥没把你当一家人，你小子这会还能站在这里抱怨？”
“那这……”
元白感觉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人心，最是难猜。
师父和九哥，现在越来越像人了。
七情六欲，心思变迁。
“你的两个孩子，你去看看吧，多陪陪他们。”
重华知道元白所求，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丢下一句话之后，便挥袖把元白丢进了百叠城中。
“师父，嘿嘿，师父……”
“笑个屁，人家有两个孩子，我现在还没孙子！”
重华又瞪了盘古一眼，盘古倒是没事人一样嘿嘿傻笑，倒是元白羞红了脸。
“灵儿的婚礼啊，确实越来越难办了……”
重华皱着眉，忽然想起对元灵的承诺，倒是有些无可奈何了。
这万界，哪里找得到那么多够资格出息她和小古婚礼的宾客来？
“高处不胜寒，绝巅少风光，你也知道难办了呢？”
神虚一直都拉着重华的手，忍不住又是一笑。
似乎她现在，很容易笑。
“所以这世间要是没有你，我便是注定孤独的存在了。”
想起当年小九问的那句是否湮灭虚无之极，倒是让重华庆幸了当初的决定。
“你让元白去百叠城做什么？”
眼看重华又要起愁绪，神虚连忙转移了话题。
“他是一个号丈夫，却不是一个好徒弟和好父亲，我让他去做他该做却没做的事，没什么问题吧？”
重华看着百叠城，意有所指。
贺兰秋雪向来被元白和云华宠爱，倒是贺兰秋山，这个背着贺兰秋雪求生，甚至在大火中被贺兰秋雪当成肉给……
他没怎么感受过父爱。
百叠城。
元白出现得无声无息，与周围融为一体，学着周围人族模样，抬头看着虚空。
那里，小九的剑，将要落在玉帝身上。
没有人愿意替玉帝赴死，玉帝也没等到一个解释。
他悲哀的发现，小九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的打算。
或许，从一开始，小九就做好了决定。
只是给了玉帝一个喘息的机会而已。
“我死之后，神族会灭么？”
他放弃了抵抗，看着落下的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不杀你，但会让你，连个猴子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