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样?就算比起以前风姿更加出众,还不是被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冯氏微微一笑,坐在戚灼身边,看着摇床里的两个孩子。
“没什么,不过是我想看看两个乖孙儿罢了,你竟也狠心,不带他们去见我这老婆子,我只能来见你了。”
冯氏玩笑着开口,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脸,“这就是元璋吧?长得真好,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有福气。”
戚灼听着老太君的阴阳怪气,径直开口道:“老太君说笑了,气候太冷,我怕冻着两个孩子,便想着等天气暖和些了,再带着孩子去见老太君,谁曾想老太君竟自己先来了。”
“是吗?”
冯氏只淡淡说了一句,便将目光全放在宋元璋身上,手里拿着一个镶了金玉的拨浪鼓逗弄着,只是这孩子似是不感兴趣,比起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拨浪鼓,他似乎更喜欢身边的妹妹,一只手牢牢地抓着妹妹,脸也偏向妹妹一侧,咧着嘴笑着,似乎对身边躺着的小孩子格外感兴趣。
见这孩子不亲近自己,冯氏嘴角的笑淡了下来,将拨浪鼓放在桌子上,没什么好气道:“我让人打了一对平安锁,送给这两个孩子,你身为母亲,定要好好教养元璋,长大定要有个大出息,至于辰哥儿,你不必看的这么紧,交给别人照顾就行。”
戚灼接过两个孩子,对于冯氏意有所指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想让她给宋瑾辰找别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
冯氏见人不搭腔,眼中闪过一抹看好戏的讽刺。
她虽然不知道桃夭为何要过几个月再让她掀开这层布,或许是幽州的事,怕皇上正在气头上怪罪下来,不过她并不急,她等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跌落泥潭的那一天。
“我走了,不必相送。”
见冯氏离开,戚灼让人把平安锁收起来,青荀拿过去预备登记在册,可她一打开盒子却傻了眼。
“公主。”
青荀神色有异,拿起两个大小不一的平安锁。
戚灼接过去,冷眼看着这一偏心至极的举动。
大的十分精致,前面刻着平安顺遂,背后刻着宋元璋的名字,沉甸甸的,显而易见的用心;可这个小的,却是做工粗糙,看着像是匆忙之间赶出来的一样,只有一两个潦草的祥云纹,连个字的没有。
“这!这未免欺人太甚了些!”青荀自问脾气温和,可老太君的这一举动,却是让她气愤不已。
“咱们小郡主是皇上亲自赐封的,名字也是皇上起的,老太君这样,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戚灼将平安锁塞进盒子里,支着头看向窗外。
此举动,明显是故意的,故意宣示她的不满。
若是没有父皇赐名这一举动,这冯氏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公平,可钰儿姓戚,又破例封了郡主,风头一时无两,超过了冯氏喜爱的重孙,冯氏只会更加不喜。
老太君怎么会容许自己在意的男孩被一个丫头越了过去,荣耀越大,她越是生气。
“扔了吧,澜庭院里,绝不允许这样的东西存在。”
戚灼说完,抱起两个孩子挨个亲了亲,在她眼里,无论男女,都是她最珍爱的孩子。
她的钰儿,是长乐郡主,才不会稀罕一个重男轻女的太奶奶的喜爱。
东宫,因着幽州之事,太子近日的部下皆是频繁来往于此。
齐长风正去往书房的路上,瞥见前方的一抹倩影,他将衣襟里的手绢轻轻拉出来一些,隐约能看见一抹桃花花瓣。
乔疏月低头走着,眼前突然映入一双男子的履靴。
今年年初,两位太子侧妃并其他侍妾奉旨入了东宫,因着灾情,宫中一应排场全部低调举行,侧妃之礼,仅仅是一顶轿子抬进东宫。
乔疏月心中的愤懑更甚,尤其是她入了东宫后发现,除了太子妃,太子对其他女人全都是一视同仁,全都是按着太子妃排好的表临幸其他女人,从来不会对哪个女人产生偏爱,在太子眼里,除了太子妃,她们这些女人,全都是联络其他家族的纽带,仅此而已。
“乔姑娘?”
听见熟悉的声音,乔疏月有些不可置信,紧接着又听到,“不,见过侧妃!”
乔疏月看着眼前的温和的男子,没想到这人还会记得她。
齐长风微微一笑,柔声道:“下官还需面见太子,先行离开了。”
乔疏月却在此时瞥见他胸口隐隐露出来的手帕,顿时精神一振。
那朵桃花,她绝对不会认错。
可齐长风为什么会留着!
乔疏月脑中隐隐浮现一个令人不可置信的念头,莫非、莫非……
这个人对她,也是有意的,只是因为太子,所以才不能彰显。
莫非他真的是为了前程才投向太子,而不是她以为的为了永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