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听说太后病了,兴奋得一夜没睡,连夜点人,第二天就准备出发。
大皇子妃忙着清点粮食,再让人把粮草搬上马车,累得不行。
嬷嬷扶着她回去道:“主子也太实心眼了一点,这些事交给下人去管就好。”
“毕竟是粮草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亲自盯着实在不放心。”大皇子妃如今一家子的性命和荣耀都栓在大皇子的腰上,自然要用心一些,这事只能胜绝不能败!
嬷嬷欲言又止道:“那小蹄子几次三番夜里去送吃的给大殿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主子就不管管吗?”
大皇子妃笑笑道:“我如今是正房,大殿下心疼我还来不及,最多也就纳在身边,身份却高不到哪里去。”
毕竟郡主是嫁过人的,虽说嬷嬷验明正身后说她其实还是完璧之身,探花郎居然没碰过她。
但是嫁过人就是嫁过了,身份上不一样,还没美得让大皇子痴迷的地步。
加上郡主就只有自己,连个娘家人都没,也帮不上什么忙,跟大皇子妃是比不上的。
那些粮草都是大皇子妃的娘家人四处筹措送来,光是这一点,大皇子就绝不会在这时候不给她体面。
大皇子妃看了一圈没什么问题这才睡下了,半夜听见外头的马匹嘶鸣声,等了好一会还没出发,她倒是觉得奇怪。
嬷嬷出去打听后沉着脸回来:“那小蹄子缠着大殿下,险些误了时辰。”
听罢,大皇子妃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大皇子居然为了郡主险些误了正事,这就是她不能忍的。
她匆匆过去,大皇子已经在郡主的伺候下换了一身盔甲,高大英武,叫郡主看得满脸羞涩。
郡主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纱衣,遮掩不住身上的痕迹,足见昨夜两人有多疯狂。
大皇子妃站在门口没进去,远远行礼道:“大殿下,该出发了。”
险些误了时辰还被发妻知道,大皇子的脸面有些挂不住,甩开郡主的手就大步出去扶起大皇子妃:“夫人只管等着我的好消息,我去去就回。”
大皇子妃仿佛没看见郡主一样,像往常那般笑脸盈盈:“那我就盼着大殿下大胜归来了。”
大皇子这才松口气,毕竟大皇子妃的娘家帮忙颇多,要是她不高兴,断了自己的粮草就麻烦了。
幸好大皇子妃是个识大体的,不在乎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又把后勤打点得妥妥当当,实在是个厉害的贤内助。
他低头亲了亲大皇子妃的额头,这才翻身上马出发了。
到头来大皇子也没跟大皇子妃提起郡主,更没说怎么安置人。
大皇子妃等他们走远了,这才吩咐道:“让郡主住在后院,拨两个嬷嬷照顾,别叫人随意走动,吃的穿的倒不必吝啬。”
人是得好好的,等大皇子回来没见着郡主,怕是以为她做了什么。
反正没有郡主在也会有别的,还不如留个蠢的了。
郡主还以为跟着大皇子能吃香喝辣,被软禁在后院也不沮丧,只焦急等着大皇子凯旋。
即便她不能当皇后,以后也能有个贵妃当当,依旧能风光回去京城!
大皇子连夜拔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走的还是小路,根本没人发现,很快就赶到京城的城门下。
城门静悄悄的,外头的守卫都不在,他抬起手,知道城门有自己人在,却不知道为何忘记开门了。
人都弄走了,却忘记开门,这人实在不怎么靠谱。
有几个侍卫上前推门,却是纹丝不动,黑暗中的城楼上突然火光四起,露出秦恒启的脸来:“等着大哥多时了,比我预料中要早一些,辛苦大哥赶来了。”
秦恒启笑着抬起手:“我给大哥准备了厚礼,这就开始吧。”
举起的胳膊放下,大皇子惊得立刻退后,前面的骑兵却来不及,从天而降的羽箭扑面而来,惨叫着纷纷落马。
有直接被惊惶的战马踩死的,也有中了羽箭后害摔死的。
半数骑兵转眼间不是死的死,就是重伤呻吟,根本不可能再起来对战。
大皇子心里咯噔一跳,这跟他想的不一样,还以为能够悄无声息潜入皇城,然后一举把睡梦中的秦恒启杀死,借口要救出太后,清君侧之后,他就是唯一成年的皇子了。
他不登基,谁还有这个资格?
偏偏事情跟大皇子预料得不一样,秦恒启没在宫里,反而守在城门,仿佛是在等着他自投罗网。
难道身边有秦恒启的内应在,还是谁背叛了自己?
大皇子环顾四周的心腹,目光里透着不信任,仿佛谁都可能背叛他。
心腹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其中一个幕僚不得硬着头皮提醒道:“大殿下,如今该怎么办?”
“他们的羽箭有限,我们还回去就是了。”大皇子有备而来,光是羽箭就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刚才只是一时没回过神来才被偷袭得手,后面秦恒启就没那么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