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后不是病了,而是被父皇禁足了吗?”
听闻皇后突然病得起不来,不能见人,大皇子就觉得奇怪。
原来如此,她不是病得不能见人,而是皇帝不让皇后再见人了。
大皇子妃看他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由担忧道:“皇上如今对那位殿下还宠着,大殿下暂时可不要对着干,反倒该对他好一些。”
闻言,大皇子有些不高兴,却明白大皇子妃说得对。
这时候正是他表现兄弟之情,给皇帝留下一个好印象的时候。
等愧疚消退,皇帝重新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就会明白一个半路才回宫的皇子,再怎么学习都不可能比得上大皇子的优秀。
“你说得对,回头你看看那位的夫人缺什么就送过去,两边也来往一二。”
大皇子妃笑着应下,转头就带着礼物去见贺仪珺了。
贺仪珺比她想象中要高挑,眉宇间带着硬气,少了几分女儿家的柔弱,大大方方迎着大皇子妃进去:“殿内刚收拾完,还不算规整好,不如去花园坐坐?”
这宫殿比大皇子在宫里住的那个还要大,因为养着两头老虎的关系,后面的花园一整片都圈起来了。
担心吓着大皇子妃,贺仪珺先去安抚两头老虎让它们在搭起的木屋内歇息,这才让人送茶点来招呼。
大皇子妃拿出礼物来,贺仪珺笑着说破费了,也没拒绝便收下:“多谢大殿下,两位有心了。”
“我在宫里住了几年,有什么疑惑都可以派人来问,也欢迎夫人出宫做客。”
大皇子已经在宫外建府,每天依旧会进宫来给皇帝请安,大皇子妃也是如此。
贺仪珺笑着应下,寒暄几句就有宫人来问行礼如果规整,大皇子妃也就没多打扰,很快告辞了。
她看得出送来的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应该是皇帝的赏赐,一股脑送过来,叫贺仪珺头疼怎么塞进小小的宫殿,足见皇帝对秦恒启的宠爱有多厉害。
也不知道贺仪珺是不是故意这时候在她面前表现,大皇子妃从头到尾笑盈盈的,仿佛没看出来一样。
等她回去才察觉贺仪珺给了回礼就在后头的马车,让人送下来才发现是看见的一部分皇帝赏赐的东西,正是自己喜欢的一套首饰和不少摆件。
倒是个伶俐人,大皇子妃只看了一眼,贺仪珺就能不动声色发现并送过来。
大皇子见了不由嗤笑:“眼力劲这般好,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奴才不是主子了。”
大皇子妃无奈道:“大殿下这话可不能叫外人听见了,传到那位夫人耳中就不好。”
她倒没觉得有什么,要没点眼力劲,在宫里怕是过得不会太如意。
就是在贵人身边,恐怕也得不到多少宠爱。
大皇子妃能得大皇子看重,不也是因为有眼力劲又识趣吗?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大皇子想知道的她都会用心去打听,不该打听的就当作不知情。
大皇子瞧着十分不痛快,把皇帝的赏赐转手送给他们,是在挑衅吗?
让人赶紧收进库房,眼不见为净,大皇子这才舒服了一点。
听大皇子妃的话,贺仪珺进退有度,一点都不像山中生活多年的野丫头。
不知道是她故意在人前装出来,还是真的被人调教过,一举一动都相当赏心悦目。
“听闻她身边有两位宫里的嬷嬷,想必是两人一起教导过,没叫这位夫人在人前丢了武安侯的脸面。”
大皇子深以为然,又疑惑道:“之前不是听说母后并不喜欢这位夫人,把人晾在殿内冻着,就连太傅夫人也跟着倒霉,怎的真送两个嬷嬷还能得用的?”
还是皇后是故意装作不喜欢贺仪珺的样子,跟秦恒启避嫌来着?
大皇子妃却不觉得皇后是假装的,毕竟贺仪珺不清楚,太傅夫人是真真切切是冻伤了。
那会儿皇后已经知道秦恒启,对他娶了贺仪珺这样的姑娘恐怕颇为不满。
可是对外皇后不能插手秦恒启的亲事,这才迁怒到贺仪珺身上。
这又何必呢?
孩子是皇后送出去的,跟她已经毫无瓜葛了,皇后却还要管着秦恒启娶什么人,实在可笑至极。
可能在皇后心里,秦恒启至死都是她的儿子,理应听她的话,娶一个她满意的媳妇。
大皇子妃心里忽然咯噔一跳,皇后突然这般无缘无故为难贺仪珺,秦恒启会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如果知道的话,武安侯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清楚自己的身世了?
若是这样,他表面不争不抢,还奋不顾身进火场救下皇帝,是不是早有预谋?
再利用皇帝对秦恒启的愧疚,完全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大皇子妃很快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抹掉,秦恒启要是如此厉害,又如何会在武安侯府过得这般艰难,还险些被之前的太子烧死在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