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叫自己,两个大脑袋在窗边探头探脑的,都想挤进来,然后就卡住了。
大虎晃了晃脑袋,小虎就嗷嗷脚疼。
贺仪珺看着这三个磨人的,只好忍痛推开秦恒启去救两头老虎,解放了它们的脑袋,伸手揉了好一会才安抚住,然后再去安抚在榻前坐着那个满脸委委屈屈的秦恒启,她感觉又无奈又好笑。
秦恒启被她亲了好几口才被安抚住,又提起太子那个猎场:“的确是个好地方,足够大,让两头老虎跑起来是足够了。”
贺仪珺眨眨眼,以为他吃醋了:“他那地方也是侯爷的,等以后再去也不迟。”
这话叫秦恒启微微一怔,示意燕一去外头守门,这才搂着她小声问道:“夫人是觉得我该去争?要是皇上没相信,这就是欺君之罪,会连累夫人的,夫人不怕吗?”
如果失败,丢的就是小命了。
贺仪珺摇头道:“这本来就是侯爷的,有什么争不争的?属于侯爷的,侯爷就该拿回来。皇上英明,我没什么好怕的。”
混淆皇家血脉这么大的事,皇帝不可能偏听偏信,随意就处置。
毕竟其中一个很可能才是真的皇家血脉,可不能敷衍了事,杀错就等于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即便不是皇帝,而是平常百姓家里也会谨慎对待,更何况这会牵扯到一国之事?
秦恒启知道自己不能心急,但是今天太子看贺仪珺的目光,叫他险些没忍住心底的杀意。
这人肆无忌惮地看向贺仪珺的目光,仿佛她已经是囊中之物。
要不是因为有太子的身份,他能如此放肆吗?
等以后贺仪珺的身份不一样了,太子不再是太子,秦恒启恨不得那时候把这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他其实还没放弃查那个院子的事,那么大批金银珠宝不可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运进去。
能如此避人耳目只有两个缘由不会引人注目,一是搬家的时候,一辆辆的马车里头到底装的什么东西,还是家具物件里藏着金银珠宝就有可能,车辙太深也不会引来别人的怀疑,只会觉得这家人的东西多而已。
另外就是厨房采买,每天都会出去,然后一车送回来,里面要是夹杂别的也是可以。
那家嬷嬷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住进去之前东西已经在了。
再往前宅子的主人也是一无所知,再往前有些人却找不到了。
宅子转手了几次,所以是在多久之前就开始着手的?
厨房采买要把东西悄悄避开耳目送进库房里,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总会被人发现。
所以秦恒启更倾向于那些东西都是搬家的时候藏在拢箱里面,再一次性送进去的。
搬货的下人不知所踪,一个都没能找到,他才不得已跟京兆尹表面装作结案的样子。
秦恒启唯独惊讶的是,皇帝居然把这事又转交到太子手上去查。
在他看来,太子就是在方方面面的证据上面转悠了一圈,似乎很忙,根本没查出什么新的线索,也就装装样子,叫别人不觉得他偷懒了。
他是觉得这事查不出什么懒得查,还是其实早就知道怎么一回事,无论如何都查不到?
秦恒启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太子今天漫不经心问起的细节实在太详细了,仿佛他人就跟在秦恒启身边亲眼看见一样,就连他没察觉的细节太子都能问倒。
怀疑一起,秦恒启看太子就哪里都不对了。
可是要查太子身边的人,他还没这个能耐,就连京兆尹也是如此,只能让皇帝来。
秦恒启只能让燕一留意太子身边的人,只要离开太子身边就跟着,总会有线索出来。
他就不信这人做了什么,真的能够一点蛛丝马迹都查探不到。
秦恒启很有耐心,已经让燕一跟着快一个月了,还什么问题都没找出来。
这些侍从大多分派去办差,办的都是普通的差事。
比如跑跑腿,比如送信,比如问话,都是鸡毛蒜皮之事。
最多就是帮太子采买东西,再护送他的幕僚见面云云。
秦恒启不是没想过从太子的幕僚下手,但是这些人如今对太子忠心耿耿,不是那么好问话的。
好在燕一紧盯没有浪费,偶然遇到一个幕僚喝醉后对太子身边一个末等的宫女出手。
燕一当机立断装成路过的样子,又站在树影里看不清楚面容,特意发出声音引起注意,幕僚吓得收手,宫女捂着脸赶紧跑了。
幕僚被吓后很快镇定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慢悠悠道:“不该说的不要说,你该明白我的身份,是太子殿下最为看重的参谋。”
燕一装作呆愣的样子还故意看错人:“那不是殿下身边最为宠爱的大宫女,要是殿下知道的话,参谋和女人谁更重要?”
幕僚脸色都变了,哪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的脸面!
太子为了脸面,把两人直接杀掉都有可能。
他气急败坏:“你瞎眼了,刚才分明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
燕一说是大宫女就是,难不成幕僚以后还能找大宫女当面对质吗?
幕僚听出来了,这人就是趁火打劫:“你想要什么?”
燕一笑了:“大人就是上道,听闻殿下在查探的那个院子有无数的金银珠宝,是个大宝库,难道大人就不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