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夫人没闲着,私下让人联络了那个年轻大夫,叫他把罪过都推到贺仪珺身上。
年轻大夫还不乐意,毕竟他医术不够好,人品还是过得去的。
明明跟贺仪珺没关系,却把脏水泼到她身上,年轻大夫有些犹豫。
派去的人却嗤笑:“要是被人知道你医术不精,险些害死人,不知道谁还敢到你的医馆去?几代人的心血都要毁在你手上了。”
家族百年来都是名医,可不能被自己毁掉,年轻大夫只能硬着头皮找秦三夫人提起这事。
他说得含糊,秦三夫人却听明白了,整个人彻底傻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凛儿以后会站不起来,这怎么可能!”
秦三老爷抓住大夫的衣襟一拳打过去:“庸医,这时候才说,你要害死凛儿吗?”
大夫没开口,身后的药童却急了:“侯府家大业大,我们大夫哪里敢说?而且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可不能欺负我家大夫,谁才是害了二公子的人!”
三房想到秦可凛变成这样是拜贺仪珺所赐,顿时找上门来。
贺仪珺听后只觉得荒唐:“这都快一个月过去了,你们说我打伤人,害他下不了榻?我打的是脖子,不是腿。”
想要赖到她身上,这也太荒谬了一些。
秦三夫人简直要疯了,儿子就是她的命,冲过来就要掐贺仪珺的脖子,忽然窗外两声咆哮,吓得一哆嗦就站在原地不敢动。
两头老虎站在窗外,探头探脑看过来,秦三夫人吓得退到秦三老爷身后:“别以为你有老虎,我就怕了你。你害得凛儿如此,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她就要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看看贺仪珺究竟是什么样的嘴脸!
就算告到皇帝面前,也不会让贺仪珺好过!
贺仪珺觉得这两人简直疯了,秦恒启被燕一扶着进来,听见秦三夫人尖利的咆哮就皱眉:“三婶还是另外请大夫瞧瞧,实在不行,我去宫里请御医回来,可不能随便就含血喷人。”
见秦恒启居然向着贺仪珺而不顾自家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三房简直气疯了,两人一商量就去府衙找京兆尹,还想告到皇帝面前。
京兆尹被两人缠得烦了,也赞同秦恒启的话:“还是请别的大夫去瞧瞧,或许秦少爷还有救。”
秦三夫人大叫:“难道他是武安侯就能无法无天了吗?我儿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分明是他夫人害的,大人这是因为他是侯爷就护着了?”
清官难断家事,京兆尹头疼不已,只好进宫去找皇上禀报:“此事牵扯到武安侯,微臣不敢擅自做主。”
“怎么又是秦子侄,摊着这些亲属他也是挺倒霉的。”皇帝并不觉得贺仪珺一个女子的力气能有这么大,直接把秦可凛的双腿给打断了。
但是当时贺仪珺把秦可凛打晕,确实很多人看见。
皇帝便派了院首去侯府看看,院首一把脉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些时日来秦可凛服下不少汤药,小部分活血化瘀的,大多是安神,压根就没有对双腿下药。
而且这双腿根本不是被打断的,而是摔断的。
难道贺仪珺还能把一个大男人举起来摔下,让他摔断腿吗?
简直荒唐,院首回去禀报的时候感觉自己被糊弄了,更别提是皇帝。
皇帝厌恶地皱眉:“这两房人不得消停,叫秦子侄也没能过个清净日子,索性搬出去好了。反正老侯爷不在,分家也是应该的。”
原本这是家事,他不打算插手,但是两房人来来回回折腾。
还有那个秦二老爷迟迟不肯开口告知真相,一直在拖延,也不知道筹谋什么。
皇帝对他们失去耐心,直接下旨让两房人尽快搬离。
秦三夫人接到圣旨还以为秦恒启要倒霉了,下一刻却听说他们要尽快搬走,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太监总管把院首的话转述,又看了三房一眼:“两位还是注意一下身边人,看看他们如何伺候的。”
这分明是抬着秦可凛的人失手把人摔着了,却故意栽赃到贺仪珺一个女子身上。
他们身为长辈竟然如此容不下一个小辈,连不爱管闲事的皇帝都看不过眼了,太监总管对两房人也没什么好印象。
秦三夫人傻眼了,回去后把伺候秦可凛的下人都抓起来审问,才知道他们失手摔着秦可凛,想嫁祸到贺仪珺身上,好叫自己能够脱罪。
谁知道院首一来就露馅了,他们又反咬年轻大夫一口。
秦三老爷带着人把大夫的药店砸了,下人又大声嚷嚷这是个庸医险些害死了他家少爷。
大夫在京城根本呆不下,连东西都不敢收拾,当天就匆匆走了,生怕三房的人泄愤不够还要找他们麻烦。
秦二夫人没想到三房没把贺仪珺拖下水,反倒叫她跟着倒霉了。
身上没多少银钱,搬出去住到哪里去?
她可舍不得秦时厉跟着自己吃苦,便有意拖着不肯搬。
反正皇帝一时气愤下旨,总不能派人过来时时盯着,不过警告一番罢了。
贺仪珺也是这么想的;“皇上好意下旨,可惜两房人未必愿意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