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仪珺自然希望把两头一起长大的老虎接下山来,就是侯府再大,却依旧不够它们活动的。
秦恒启沉吟道:“把练武场和后花园连起来,池子填埋掉一半,再把后面空置的一排房子拆掉。”
闻言,她因为对侯府不熟悉没太大反应,燕一却惊讶地看过来:“主子,后花园连着西边两房人,大虫岂不是能过去?”
不围起来,大虫在府里到处乱走,一不留神就要跑到西边去。
秦恒启笑笑,反正这两头大虫要是不招惹它们,绝不会随意伤人。
当初还愿意背着青铜到木屋去,足见它们的聪慧,最多吓唬一下人罢了。
后院哐当哐当的声音好几天没停下来,秦二夫人烦得不行:“这是要做什么,侄媳妇才掌家就大兴土木了?账本她都看完了吗?”
嬷嬷也被吵得头疼,脸色不好看道:“候夫人还没开始看账本,都是身边两个丫鬟在整理。”
秦二夫人冷笑:“指不定这个刚下山来的侄媳妇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账本自然是看不懂的。”
她就说秦二老爷太小心了一点,秦恒启是个瞎子,再厉害也没用,皇帝不过是同情他才会一时冲动给了这个爵位,回头铁定后悔。
至于贺仪珺这个野丫头,要是不认字,账本看不懂,到头来管家还是别人说了算。
“跟那两个丫鬟接触一番,看能不能拉拢过来。”
心腹嬷嬷点头,拉拢两个小丫鬟罢了,她不觉得有多难。
只是发现自己连主院都很难过去,总有两个粗使婆子挡着,需要进去通报一声才行。
这嬷嬷在府里多年,又是秦二夫人的心腹,一向横着走,被拦着便十分不悦:“二夫人担心担心下人伺候侯爷和候夫人不够精心,特意叫老奴来瞧瞧,你们拦着莫不是心虚,一个个没好好办差?”
她一开口就把脏水泼过来,两个婆子脸色不怎么好看。
贺仪珺时不时去监工,生怕两头老虎以后生活的地方不够舒服,压根就没在主院。
金银出去笑着安抚道:“嬷嬷息怒,侯爷最爱清净,便不让人随意进出,奴婢们也是一样的。”
她们都是如此,更别提其他院子的下人了。
嬷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你这丫头一看就是伶俐,我就是来看看这边安置得是否妥当,毕竟侯爷搬得匆忙,也不知道有什么缺的。”
她塞了一个荷包给金银,掉头就走,金银想退回去都来不及。
金银忐忑不安迎向回来的贺仪珺,把秦二夫人身边的嬷嬷过来的事说了,贺仪珺不在乎地道:“她给你了,你接着便是。”
一个荷包而已,贺仪珺不怎么在乎。
金银偷偷看过,荷包里有一百两银票,对一个丫鬟来说实在是一笔巨款。
无亲无故的,那个嬷嬷突然给她这么多的赏钱,肯定有所图。
燕一早就把此事禀了秦恒启,他跟贺仪珺提起,她才一愣:“难怪这丫鬟怯生生来问,还以为是担心我怪罪,原来是给的银钱太多有些虚了。不过那嬷嬷是秦二夫人身边的,如此大方,之前也不知道从公中拿走多少银钱。”
秦恒启微微一笑,贺仪珺没先怀疑身边的丫鬟,倒是觉得秦二夫人手里的银钱来路不明:“二婶掌家多年,对库房自然了然于心。”
贺仪珺皱眉:“看来清算库房该开始了,正好如今的库房太老旧,我今儿经过发现大门都破破烂烂的,还不如就此翻新,也能借机打开里面看看。”
秦恒启自然没异议,第二天贺仪珺就早早起来,带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去了库房,打开来看,倒是还满满当当的。
她手里没有库房的清单,账本又没看完,其实很难算明白库房里究竟有没丢东西。
秦恒启又看不见,库房里面会不会混杂了赝品也不清楚。
贺仪珺只让下人把东西都抬出去,打开箱子晒晒太阳,免得全是霉味。
燕一叫来好几个小厮,费了一个时辰才把东西全部搬出去。
院子摆得几乎要下不了脚,贺仪珺却皱眉道:“这钟表是舶来品,上面怎么掉色了?还有这箱金子,瞧着就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