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出头?这话听着莫名有些怪。
丫鬟们之间勾心斗角是常有的事,不过是个暖床的通房,哪里值得他费心思?
可当裴知予的目光落在雪棠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时,心头却蓦地软了几分。
笔尖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在纸上落下一个俊逸的字来。
“会。”
就见面前少女的眼睛一瞬便亮了起来,像盈盈的星子,明眸秋波,好不动人。
“二爷的话,奴婢记下了。”少女弯了弯唇,竟少见的,露出了一点笑意,“多谢二爷。”
裴知予微微一怔,回过神时,雪棠脸上又恢复了素日的清冷沉静。
“二爷,还要再磨些墨吗?”
裴知予眸色微动,不知为何,他分明不是那等重欲之人,可每每见了雪棠,只要听着她那清凌凌的嗓音唤一声二爷,便再难克制。
这小玩意儿,真是个勾人而不自知的尤物。
裴知予这般想着,不觉走到了雪棠身后,用力握住了雪棠正在研墨的手,直接将人抱到了桌案上。
“老夫人,行焉哥哥怎么还没过来呀?”明安堂里,沈语柔陪着崔老夫人喝了好几盏茶,终于忍不住问道。
她今日特地寻了个由头登门拜访,便是为了来见裴行焉的,也不知雪棠那贱婢如何了,是不是真进了裴行焉的院子?
沈语柔心里放心不下,总要过来看看才能安心,可谁知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见到裴行焉的人影。
崔老夫人撂下茶盏,看向一旁的苓香。
苓香低头禀道:“奴婢已去东院请了两回,东院的人只说大公子在房中歇息,便把奴婢打发走了。”
“不像话。”崔老夫人脸色一沉,即便她平日里再疼爱这个孙子,此刻脸色也不大好看了,“语柔来府上做客,他身为语柔未来的夫婿,哪有不出来迎的道理!”
沈语柔忙劝道:“是我来的不巧了,老夫人莫要生气。”
心念一转,她又柔声开口道:“行焉哥哥既在东院歇着,不如老夫人带我去东院转转可好?左右日后成了婚,都是要住进去的,提前瞧瞧也好。”
到底还未过门,侯府里的事她不好多问。可只要进了东院,她便可亲眼看看,雪棠那个狐媚东西是不是在裴行焉的院子里!
崔老夫人沉吟半晌,两人既已定亲,成婚不过是下月的事,也不必顾着太多规矩。当下便点了点头,起身道:“也好。行焉这孩子愈发不像话了,都什么时辰了还睡着,待祖母去把他叫起来,让他亲自给你赔罪。”
说着,两人便起身,来到了东院。
门口的小厮见崔老夫人带着沈语柔过来了,顿时脸色煞白,顾不上行礼便撒开腿往卧房的方向跑,嘴里大声嚷嚷着:“公子,公子!老夫人和沈小姐过来了!”
沈语柔心头不由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这小厮这般急切,显然是给裴行焉报信去的,莫不是……他正在房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崔老夫人见多识广,自然早想到了这一层,当下便加快了脚步,脸色阴沉地朝裴行焉的卧房走去。
才走到台阶下,就听见屋里传来桃栀断断续续的哭泣,还有裴行焉不耐烦的咒骂声。
“没用的贱婢!你在西院待了那么久,日日都能见到雪棠,却连她的半分神态都学不像!雪棠才不会如你这般只会哭哭啼啼!”
听见雪棠的名字,沈语柔脚步一顿,蓦地攥紧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