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就是一见如故。
现在，这种感觉竟奇异地在没做梦时也感觉到了。
李毓灵一边思绪如潮，一边等待着李琨和的回答。
李琨和没有让她等很久，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要去京城了。”
李毓灵愣了一下，笑起来：“那很好呀。”
京城，大概是读书人穷极一生都想去的地方，那里有千万册藏书，有繁华的市井与热闹的夜晚，还有一位居高位而利万民的君王。
李毓灵念书，听夫子讲过许多京城的事，她是很向往去京城的。
李琨和却沉默了，他脸上的黄气与之前相比已经淡了许多，脸上肉也长了起来，看上去也是讨喜的很。
他只偶然听过别人说他与李毓灵眉眼很像，现在的他，不知与李毓灵又像到什么程度？
李琨和看看那条白色的眼纱，只觉得碍眼。
嘴唇抿了抿，最后还是说：“我生辰那日，你是因为这个才没有来吗？”
李毓灵听到这话一愣，回想了一下，茫然地说：“什么？”
李琨和垂在身边的手握紧，鼓起勇气说：“正月十八，我生辰，我送了请帖到蒋家。”
李毓灵有苦难言，可是正月十八也是她的生辰呀，她跟爹爹一起过的，哪里有时间去，而且那时她也不在蒋家，自然是收不到请帖的。
“对不住…”李毓灵除了这句，一时间竟也想不出来别的话来。
李琨和不说话了。
“…你何时去京城？”憋了半晌，李毓灵不想惹他不快，连忙想了个新的问题。
“今日。”
李毓灵听到这话一愣。
真快。
原来他今日是来跟我道别的。
李毓灵突然觉得有些落寞。
这时候太阳光也弱了下去，像是被云挡住了，风乍起，吹动她的眼纱，绑于她脑后的两根带子飘逸地舞动。
“将山楂糕带上吧。”
李毓灵将手里的山楂糕递出去。
她也不知李琨和站在哪里，凭着感觉给了出去。
盒子从侧面被接过。
原来不是那个位置…
李毓灵判断错了。
她有些沮丧。
山楂糕被巾帕裹着，李琨和想起他第一次见着那山楂糕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知晓你喜欢。”
李琨和听见她这样说。
李毓灵又判断了下，脸偏转了一下，这下是对着李琨和了。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喜欢山楂糕。”
李毓灵一直都没有戳穿，其实她第一次把山楂糕放到李琨和跟前的时候，她看到他一直在吞口水，他拒绝了自己的示好，还以为他不喜欢，但后来才知道其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