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酒瓶炸裂的碎渣，一股子伏特加浓烈的味道。
“季梣？”她喊他。
兴许女人身上的味道与四周的味道有些不同，原本禁闭眼睛的季梣半睁开眼睛。
视线中央叠影重重。
眼镜在他的左手边，额前碎发堪堪遮住优越的眉骨，隐隐透着缝。
“怎么是你？”
显然季梣认出她了，证明还没醉得不省人事。
徐鲸虚扶了一下他，保持着距离感，“悠悠给我打的电话，车子在外面，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是那丫头呀。”
季梣没磨蹭，撑着虚晃晃的身子起来，笼罩住女人娇小的身躯，英挺眉目含着温和的笑。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同意来接我。”他说。
徐鲸本想潦草回几句话，可话到嘴边忽然说不出口，毕竟于她来说，除谈序吔外的异性，说多了未免发生误会。
可就这么将人晾在那里也怪尴尬的，更何况之前在素不相识的情况下，人家还好心帮她解了围。
“我是季悠悠的闺蜜嘛！闺蜜闺蜜，行侠仗义！”徐鲸拍了拍胸脯，“你怎么会喝这么多？”
季梣酒精刺激下稳了稳身子，两只手摁住太阳穴揉了两圈，他苦笑，“酒局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徐鲸大脑空白三秒，如果季梣也是这样，那素人时期的谈序吔，是不是也……
“好了，我们快走吧，我叫的司机已经在催我了。”她晃了晃手机。
季梣轻瞧了眼她的举动，轻笑。
“嗯。”
秋风吹过些许凉意，徐鲸为季梣拉开副驾的车门，他的碎发被风微微吹乱了点。
他抬脚的动作一滞，似是有事要说，倏地开口。
“徐鲸，今天喝酒也不光只是喝酒。”
徐鲸弯腰帮季梣调整好座椅，她顿了顿手，蹙眉抬眸去看他的表情。
他脸上只有平淡如水的情愫，说来也奇怪，这种表情像是坦露心事，但也不全是……
徐鲸全当季梣喝醉了，“季制片，我跟司机说过位置了，你回家记得给悠悠发个信息。”
季梣怎能听不出来女人的躲避，他暗哑无谓的嗓音启唇，“之前以为我是性冷淡患者，但好像是我想错了。”
他无声地含笑，“今天多谢你了，我先走了。”
司机扬长而去，空气中卷起颗粒尘土。
徐鲸多多少少能听懂季梣的话外之意。事与违愿，在她心里莫名更偏向谈序吔…
提起那臭男人，她还是赶紧把今天的事情报备一下。
若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今天的事情，恐怕那小心眼的谈某某又该出尽鬼主意“欺负”她！
鲸鲸仙女：【谈序吔。】
徐鲸停顿三秒，先等着对方缺乏耐心地回复。
也算是她几次摸毛哄人摸出来的经验。。
那方面不行的老公：【？】
女人低垂的眼睫很长，很细，轻轻在她眼下刷了又刷。
她用委婉地口吻阐述了刚才的经过，还是有点担心小心眼谈某某多想，连发了好几个撒娇的表情包。
[小猫咪委屈jpg]
[小奶龙可怜jpg]
…
隔了恍若三分钟，谈序吔的语音发来，内容先是一阵妖风似的莞尔勾笑，而后潺潺的语调。
“别对我摇尾巴。”
他云淡风轻。
“你右手边三点钟方向，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