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有很多说法,不过一般对上了年纪的走……
墨风面带疑惑看来——
春桃点头,“已经病死了。”
墨风只能点头道:“节哀。”
他忽然想到什么,“可用我护送姑娘回家治丧?”
春桃面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不必了。”
有娘的地方,才是家,她已经没有家了。
治丧?她都能想到那村里闹哄哄得场面,丧事是给活人看的。
她回去又能做什么?
继续看那些人唱戏么?
墨风面带不惑,不过并没多说什么,“梅久姑娘本想问你今后的打算,是想出府还是回侯府……”
“回侯府。”
墨风瞥了春桃一眼,她容貌极好,只是此时看起来十分虚弱,脸白如纸,唯有一双凤眼漆黑明亮,写满了野心。
这样的眼神,他在侯府许多丫鬟的身上都见到过。
“那我就告辞了。”话已带到,墨风转身离开了。
春桃怔怔地看着墨风的背影,手握成拳,指甲戳破了手心。
她转头看向外面,青天白日,街道喧闹,商铺货贩沿街叫卖。
可她却只觉得冷,半夏脸红得目送墨风走,这才准备搀扶春桃回屋。
“刚才那人——”半夏欲言又止。
春桃侧头看向她,仿佛看向当初的自己,她叹道:“是不该肖想的人。”
半夏:……
半夏有些来气,将春杏搀扶回床便找了个藉口出去了。
春杏躺在床上,听着外头母女俩聊天,两人分享着瓜果。
她心里麻木一片。
脑海里全是她娘活着时候的音容笑貌,她只觉自己仿佛被放逐在了一个小岛上,孤零零的,再没了亲人了。
她不由得想到了梅久。
想到两个人走在回廊,梅久对她说,若是她成了,她娘她会管……
正想着,外面突然哭声喧闹声传来——
隐约还有狂叫声。
将她本就纷乱的思绪给打乱了,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到了大堂。
“大夫,张大夫在吗?快,快救救我儿啊……”
“求求大夫了……”
一系列以头抢地的声音,咚咚咚夯实的叩头声,以及骚乱声,传了过来——
医馆里每日都有各种央求的病患,磕头求救实属寻常。
因为隔着帘子,其实看不清大堂,可人是被担架扛过来,放在地上的。
说来也是巧,上身正冲着春桃门口,门帘是碎花粗布的,只隔断了一半,是以春桃在炕上趴着,正好能清清楚楚看到那病人的症状。
那人目光呆滞,长大着嘴,嘴边不断地流着涎,浑身抽搐着,嘴里发出呜嗷的叫声,叫声特别的犀利。
让人听得心里发毛。
“呜呜呜……张大夫,多少钱我们治,求求您救救我儿……”
这边景象,将所有人的震惊住了,被捆上的患,一边抽,一边长大着嘴要咬周遭的一切,胳膊腿儿也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