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一个万一将人吓到了,手再一松——
到时候摔得还是自己。
她索性还是闭上眼睛装昏了事。
他的祖母,应该他自己去摆平。
“公子——”
见到傅砚辞冷着一张脸,转身要走。
赵嬷嬷心中一凛,暗自叫苦。
之前罚跪也好,晕倒也罢,都可以说是老夫人睡着,不能惊到老夫人……
不是存心,一切都是误会。
这样双方心知肚明都好下台。
可偏偏夏家的自作聪明,画蛇添个足。
提留了水去泼人。
晕倒了又抬水去泼……委实歹毒了。
这怎么看都是刻意为之。
“老夫人本意不过是想让梅久得个教训而已……”
赵嬷嬷讪讪地解释,生怕大公子与老夫人生分了。
“赵嬷嬷——”
傅砚辞本抱着梅久上了台阶,倏地转身看了过来——
他双眸黝黑,洞察人心。
不过被他看这么一眼,
心里的那些盘算小九九,仿佛都被看穿了。
赵嬷嬷硬着头皮应了一声,“老奴在。”
“禅意园的竹子,我看过于茂盛了些。”
赵嬷嬷一时疑惑不解,不明白为何提到了这满院的竹子。
这竹子长得郁郁葱葱,十分茂密。
夏日的时候,纳凉也很凉爽,老夫人很喜欢。
“竹子窜根,我看都要长到院外了,不若砍了,种上京中盛行的芍药……”
赵嬷嬷立刻皱了眉:芍药?老夫人最烦的就是芍药。
这大公子今日是讲的什么疯话。
她面带为难,冷声道:“这个……恐怕不妥。老夫人不喜芍药,只喜这片竹子。
大公子的孝心,奴代老夫人心领了。
只是这禅意园到底是老夫人的院子,一切都是老夫人说了算,
大公子若有精力,还是忙公事去吧。”
傅砚辞冷笑了一声,讶道:“原来赵嬷嬷也知狗拿耗子是多管闲事?
赵嬷嬷如此贴心,既知禅意园是祖母说了算……”
说到这,他笑着的脸沉了下来,语气似透心钻骨的寒:“怎不知韶光院是谁说了算?”
赵嬷嬷被他反问愣住,这才明白:大公子是在骂她们是狗拿耗子,他的人他说了算!
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梅久落了个没脸,打的不仅仅是梅久的脸。
也是她如今的主人,大公子傅砚辞的脸!
赵嬷嬷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