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贺乔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孩了。
她变了模样，也改变了性格，变得他根本认不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早已将过去的一切抛在脑后。
而他，却始终无法释怀。
“贺乔……”他低声呢喃。
这个名字，曾无数次在年少的黑夜中被他想起。
这些年，他以为自己早已将她淡忘。
可如今，当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放下过。
她的变化让他感到陌生，却又无法忽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
这种反差感，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入他的心底，带来一丝隐隐的痛感。
可明天，已经是最晚的期限。
基地那边还有一堆事务等着他处理，时间不等人。
况且，运输机里那些打包好的有毒化学物质，也必须尽快带回基地实验室进行进一步处理。
这些化学物质关系到泰韦山乃至整个华国的生物安全，容不得半点拖延。
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
秋肃便走进了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
帐篷内，沈南槿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前，手里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目光凝视着桌上的文件，神情专注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秋肃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沈南槿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淡淡的青黑，心中暗自猜测：他大概一夜未睡。
“处长，所有物品已经装箱，运输机也准备就绪。”秋肃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试探，“您决定了吗？”
沈南槿抬起头，目光平静却不容置疑：“按原定时间返程。”
秋肃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
他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明白。”
沈南槿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起身，走出帐篷。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又转头望向山下的方向。
那里，贺乔的营地依旧安静，没有任何信号弹升起的迹象。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
那时候，他刚回到华市，心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他给贺乔写信，一封接着一封，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思念。
他说尽了好话，把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少年情愫全都倾泻在纸上。
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告诉她自己的身世，诉说着一切他曾经无法当面表达的心事。
他留了学校的地址，也留了家里的地址，生怕错过她的回信。
可无论他每天多么急切地跑向学校的传达室，或是回家后第一时间询问家里的保姆，始终没有收到她的回信。
等待，十分煎熬。
而现在，他的心情竟与那时如此相似。
他站在这里，等待着贺乔的信号弹，等待着她的回应，可她却始终沉默。
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直到后来，他终于收到了回信。
可那封信的内容却……
“处长，时间到了。”秋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