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贺乔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马成仁。
那个曾经在审讯室里趾高气扬的马处长，此刻却佝偻着身子，畏畏缩缩地低着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他的脸瘦削了许多，眼窝深陷，整个人仿佛缩水了一圈，再也看不出当初的肥胖与傲慢。
马处长的倒台，贺乔并不意外，但他没想到这一切会来得如此之快。
视线不经意间穿过人群，落在了对面街道的一个身影上——弘丹丹。
她站在人群中，目光死死盯着游街的马处长，脸上写满了快意与复仇的满足。
就在这时，林菲菲悄悄凑到贺乔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队长，你看到最边上那个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了吗？”
贺乔顺着她的指引望去，点了点头。
林菲菲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就是那个人，当初把我和陆尘骗出基地，差点害得我们回不来。幸亏我们逃得快，又碰巧遇到了周队长带着军方的人在巡检，保住了命。后来我们找了个美术生，凭记忆画了他的画像，交给军方举报，这才把他抓了起来。”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笑的是，这家伙被抓后，为了自保，竟然把马处长也供了出来。马处长还想狡辩，结果弘丹丹也站出来指认他，还把他末世以来干的那些龌龊事全抖了出来。军方这才从第3号安全点把他押了回来。”
林菲菲嗤笑一声，“他还以为自己升职了呢，屁颠屁颠地跟着军方的人过来，结果一到这儿就被抓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贺乔没有再说话，目光重新投向游街的队伍。
马处长依旧低着头，脚步踉跄，仿佛随时会倒下。
而那个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则满脸愤恨的盯着贺乔所在的方向，对着陆尘和林菲菲两人咒骂，显然是不服气。
而周围的幸存者们指指点点，议论声不绝于耳。
有人愤慨，有人唏嘘，更多的人则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贺乔的目光，再次在罪犯队伍中扫过，眉头微微皱起。
她忽然意识到，这批被押解的罪犯中，竟然没有焦琛的身影。
焦琛，不是早就被寒风小队抓住了吗？
以他犯下的那些恶行——侵占国家物资、屠杀普通幸存者、抢夺居民物资、买卖未成年少女等，足够他被处决好几次了。
仅仅在明日佳苑小区，焦琛和他哥的手下就残忍杀害了十余人，还强行向幸存者收取所谓的“保护费”，更别提在其他地方犯下的滔天罪行。
贺乔的脑海中迅速闪过焦琛的脸，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冷意。
她很清楚，焦琛的缺席绝非偶然。
以他的罪行，军方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唯一的解释就是——顾千寒没有把焦琛交给军方，而是私自将他留了下来。
“顾千寒……”贺乔低声喃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个男人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他留下焦琛，必然是因为焦琛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或许是为了从他口中撬出更多的情报，或许是为了利用焦琛的势力，又或许……是为了某种更隐秘的目的。
贺乔变得更烦躁，心头有一股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