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喂何怀秦吃过了饭,将他的尿布和衣服都洗干净了,汪萍收拾好东西才回秦家。
刚走到巷子口,她就看到秦建新一身的酒气,摇摇晃晃从另一头过来。
汪萍皱眉,上前扶着他:“大清早的,怎么又喝酒!”
“臭婆娘,你管老子,老子又没花你的钱,你这娘们还要,还要老子养呢!”秦建新大着舌头,不耐烦地推开了她。
汪萍没有防备,被他推到墙上,后腰撞在突起的石头上,痛得她脸都白了:“哎哟,我的腰……”
秦建新回头看她身体蜷缩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乐了:“臭娘们,让你管老子,欠收拾……”
汪萍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捂住腰,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直,然后默默跟在秦建新的后头,再也没有“多事”地开口。
两人一前一后,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家门口,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邹秋平带着人冷冷地打量着他们俩:“秦建新,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守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等到你了!”
冷风吹来,秦建新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他看着明显来者不善的邹秋平等人,嗫嚅着张了张嘴,谄媚地说:“邹兄弟,你们怎么来了?走,里面坐……”
邹秋平不吃他这一套,挡住他伸过来的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钱呢?”
秦建新讪讪地笑了笑:“什,什么钱?”
“你给老子装糊涂!”邹秋平一把拽住秦建新的衣领,“七百块,今天不还钱,老子让你好看!”
秦建新哪掏得出来。
当初骗了这笔钱,他就去大吃大喝了一顿,又给了汪萍两百,然后回厂里上班也天天下馆子喝酒。
两个月前水泥厂旁边有人开了个小馆子,很小,就三张桌子。
没什么家累,手又松的工友时常去那打牙祭,秦建新也是那的常客,一周就花了好几十块。
他眼神闪烁了两下,想抵赖:“这不是房子卖给你们的定金吗?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呸!”邹秋平直接往他脸上啐了一口,“那房子根本没你的份,你说了不算。你闺女找了厂长,还有区公安局的公安出面,限我们下周三就搬出去。老子被你骗惨了,赶紧把钱还给我们!”
秦建新诧异:“她,她不是去上学了吗?这,房子这么大的事哪轮得到她一个女娃娃发话,她说了不算,不算的,邹兄弟,你别理她,这房子就卖你了。”
邹秋平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秦建新:“妈蛋,真的稀奇了,你这么个缩头缩尾蠢货竟生出这么个厉害的闺女,老天真他娘的不开眼。”
骂了一句,邹秋平也懒得跟秦建新胡扯:“那房子咱们不买了,赶紧的,把钱退给我们,不然老子今天打你一顿还要去法院告你,送你这龟孙子去蹲大牢。”
“你这孙子也别跟老子扯东扯西,我问过公安同志了,那房子没你的份,你说的话跟放屁一样,做不了数。”
秦建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邹秋平明显是有点忌惮秦姝玉那死丫头。
他扯了扯嘴角:“那个,邹兄弟,你再宽限我两天,就两天,我想办法凑凑钱……”
啪!
回答他的是一耳光。
邹秋平没什么耐心,该说的已经说了,看秦建新还想赖账,干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