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昨晚跟邢亮他们打牌打到半夜,所以五一这天起得特别晚。
都早上十点多了,他才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他走出房间看到桌上的包子,便走过去拿了一个叼在嘴里,眼神瞄到旁边的信,随手抓了起来,信上没有邮戳和寄件人的信息,只有“夏振收”三个字。
“这信谁送来的?”夏振问他妈。
夏母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打毛衣,闻言头都没回:“早上你爸拿报纸的时候在信箱里发现的,不知道是谁。”
夏振这人性子特别霸道,很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父母知道他这毛病,所以未经允许,通常都不会翻看他的信件。
夏振轻嗤一声:“藏头露尾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故弄玄虚。”
他随意地撕开信封,黑白照片像雪花一样撒在桌子上。
看清照片上的人,夏振漫不经心的表情一收,连忙抓起最近的这张照片,只见照片上秦雪薇笑颜如花地贴在何彬的耳朵边说话,两人挨得极近,几乎是贴在了一块,要说没点猫腻谁信?
夏振脸色铁青,又抓起一张照片,秦雪薇和夏振手拉手站在人潮汹涌电影院门口甜蜜对视。
下一张,秦雪薇头靠在何彬的肩上,何彬偏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贱人!
夏振气得目眦欲裂。
他将所有的照片收拢起来,最后还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高中时,秦雪薇与何彬是一对恋人”几个字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脸上。
砸碎了他所有的骄傲和自尊。
枉他自诩聪明,以为秦雪薇离不开他,结果却是他被秦雪薇玩弄于股掌之间,耍得团团转。
夏振活了二十几年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攥着照片愤怒地冲出了家门。
陆越一进家属院就发现有人在盯着他。
他转头,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何家门口,身上穿着件红衣服,胸口别了一朵大红花的秦姝玉。
对上他的目光,秦姝玉张了张嘴,似是想解释,最后又闭上了嘴巴,只是远远的,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陆越握住车把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鼓起,似是要撑破血管。
何彬一靠近便察觉到陆越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讪讪地说:“表,表哥你来了?抽烟吗?”
看着香烟上那碍眼的“喜”字,陆越身上的冷意更甚。
何彬有些招架不住,赶紧回头冲秦姝玉热情招手:“姝玉,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表哥,在部队里当军官,很厉害的。”
秦姝玉硬着头皮走过去,偷偷看了一眼七窍生烟的陆越,心虚得不敢抬头。她是真没想到能这么巧,陆越要参加的婚礼竟是何彬家的。
偏生何彬还在那里催促:“姝玉,叫人啊!”
“表,表哥……”秦姝玉刚喊出这两个字,陆越手里的香烟就折断成了两节。
他将烟抛在地上,重重碾碎,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秦姝玉:“挺忙的啊!”
何彬还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连忙接话道:“是啊,结婚事真多。我爸妈说结婚是人生中的大事,办隆重点,所以请了不少人。现在人到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开饭,表哥,你快里面请。”
钱淑云也迎了上来,热情至极地招呼道:“阿越来了,快里面请。你休假回来怎么不来小姨家?要不是前几天你姨父碰到你,我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陆越淡淡地说:“刚回来,只有几天假,本打算下周来拜访小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