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到何彬跟秦雪薇声名狼藉,难消她心头之恨。
秦姝玉压下心里的阴暗心思,跟陆越说起了她的打算。
她准备周六拿到户口簿,就假装跟何彬去登记结婚。
到了民政局,要单位出具的结婚证明时,她就说她不知道还需要这个,然后跟何彬约定下周一再领证。
这样户口簿就到她手里了。
周六下午她再去把结婚证明打了,她的手续就办好了。
听完秦姝玉的打算,陆越道:“照你这么说,那我这边得抓紧了。”
“没事,晚几天也行。”秦姝玉笑笑。
到时候她把户口簿一块儿拿走。
这东西也就需要办证件又或是去领粮票的时候才需要,平时没什么用,秦家人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所以陆越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开结婚证明。
陆越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秦姝玉送上车后,他就直奔了邮局,给团政委徐柏山打去了电话。
徐柏山是个大嗓门:“陆越啊,这次回老家探亲,你的个人问题解决没有?你现在是咱们六团的老大难啊,你瞅瞅,你手底下的兵都找到了媳妇,你说你长得这么周正怎么就找不到人要……”
“徐政委,我是来打结婚报告的。”陆越立即打断他。
不就是拒绝了他的说媒吗?这老领导三天两头拿这事涮他。
“啥?”徐柏山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才回去不到一个月就找到媳妇了?真的假的?完了,这回我要输给老廖那小子了。”
老廖是徐柏山的搭档,六团的团长,两个加起来小一百岁的人了还经常斗气。
陆越这个六团老太难的个人问题经常被他们拿来打赌,也不赌钱,输了的人请对方抽支烟。
明明都不缺这支烟,两人就是爱较劲儿,幼稚得很。
电话费贵,陆越不跟徐柏山扯东扯西,毕竟他以后也是要养家的人了,能省就省。
“徐政委,我已经将我申请表还有我未婚妻的个人信息都寄了挂号信,大概四五天左右到,你注意查收。”
徐柏山啧啧:“这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啊,还大老远还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我。”
陆越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他说:“我未婚妻的情况有些特殊,我这次的假期只剩半个月了,麻烦政委您帮忙盯着点,等收到信马上将结婚证明寄给我,寄挂号信,回头给我你钱。”
徐柏山看着粗枝大叶的,实则很心细:“不止是这点事吧?”
团里大龄未婚战士的婚姻是个大问题,不用陆越说,他也会尽快给他寄回去的。
陆越笑道:“政委您真是心细如发,我未婚妻的成份有点特殊,她父母都是工人,不过她外婆家五十年代的时候被认定为民族资产阶级……”
“陆越,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徐柏山厉声打断了他,“这么多人给你介绍过对象,哪个不是根正苗红的,你不要,非说不合适,要自己找,结果你就找了个资产阶级的后代?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前程了?”
“你是咱们师最年轻的营级干部,前途无量,竟要为了个女人不要前程了吗?”
深吸一口气,徐柏山压低声音说:“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为了气陆司令?”
“没有,跟他没关系。我还不至于为了跟他作对将自己的一辈子搭上去。”陆越冷声否认。
徐柏山不信:“陆越,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这个结婚申请批不下来!”
说完,徐柏山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没过两分钟,电话又再次打了过来。
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陆越执拗的声音:“我已经跟姑娘都见过双方家长了,不能做个言而无信之人。如果没法批,那我申请退伍。”
徐柏山要气死了:“陆越你诚心跟我作对是吧,你这结婚申请谁敢批?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再次挂断了电话,为防陆越再打过来,他还把电话线给拔了。
廖团长进来就看到他撅着个屁股在那忙活,皱眉道:“老徐,好好的拔电话线干啥呢?”
徐柏山叹气:“你当老子想啊?还不是陆越,他在老家找了个资本家出身的姑娘,让我给他批结婚报告,你说我敢批吗?”
廖团长皱眉:“陆越应该不会这么糊涂,你会不会搞错了?”
徐柏山给他详细解释了一通。
廖团长倒看得开:“陆越说得也没错啊,这姑娘的父母都是工人,那她的成份也是工人阶级,咱们党可不流行连坐,这都隔两代了。”
徐柏山白了他一眼:“那你去跟陆司令汇报?”
“这怎么成,我哪能抢你的工作呀。”廖团长不接。
徐柏山懒得理他,就知道这家伙滑头得很,他现在更头痛的还是陆越,那小子明天铁定还会打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