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两颊泛红:“请公公代我谢过容妃娘娘好意。”
这位主儿的窘迫从打扮上就能看出来,肯定不会打发赏钱,小金子没有久留,客气道:“奴才会帮安小主转达,小主安歇,奴才还要去别处送赏,先告辞了。”
等小金子走了,宝鹃立刻打开盒子给安答应看:“小主您瞧,这两支粉红月季宫花颜色鲜亮,正好过几天簪到旗头上去觐见皇后。”
安陵容取出金钗细看,那是一对赤金蝴蝶钗,她之前只有一身甄家置办的入宫衣物首饰还算体面,但甄家不可能为没关系的她下血本置办行头,她戴的花簪都是银铜材质的簪头。
这是她第一次拥有纯金首饰。
宝鹃发现盒子底下压着一只小荷包,惊讶一指:“小主,这是什么?”
安陵容拿起素面的蓝绸荷包,和首饰匣子垫的料子一个颜色材质,之前没注意到。
一打开,一片金子的闪烁光芒。
宝鹃惊喜不已:“是金瓜子,应该容妃娘娘特意赏的。”
安陵容把荷包攥在手里,一会儿喜悦,一会儿感动,一会儿顾影自怜。
宝鹃看出自己伺候小主是个心思细腻的,便宽慰安陵容:“这是容妃娘娘对小主的另眼相待呢。”
不然无缘无故,何必多此一举。
安陵容点点头:“我身无长物,人微言轻,过几天阖宫觐见过,就去永寿宫给容妃娘娘请安道谢。”
而后嘱咐宝鹃:“你先收起来,拿五两金瓜子去换成碎银子和铜钱。”
她进宫总共就带着十两银子,还要留着应急,刚进宫,没有发月例,连打发赏钱的银子都掏不出来。如今有容妃送的金子应急,但她也不能直接拿金子去花销,那就太奢侈了。
系统跟容妃转播延禧宫内发生的事,容妃听到安陵容的表现,也认可点头。
这种善心,她也只会发这一次,救急不救穷,以后的日子,还得安陵容自己思量着过, 拿金子去换银钱,才是正经过日子的活法。
“这位安答应,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呢。”
小金子送完这一趟,再次回到永寿宫,拿着下一波的赏赐出门,太监们都是一人一个托盘,举在头顶去送礼,总不好抱着大包袱,一趟全都带着出门,那样不好看。
还有四位小主,秋菊主动带着绿茵去凑人数。
秋菊观察细致,回来说起见闻:“沈贵人生的美貌端庄,常熙堂里陈设也华丽,能看出沈家富贵,沈贵人光打发赏钱就给了十两银子。”
“钟粹宫的博尔济吉特贵人,水土不服,听说一进京就生病了,是她殿里的宫女出来接的赏赐,说她家小主病的起不来床。”
“奴婢们最后才去偏远的碎玉轩,莞常在生的灵秀脱俗,果真是个美人,奴婢们过去的时候,碎玉轩正殿里的礼物多的都摆放不下,各宫娘娘对莞常在,真是青眼有加啊。”
“淳常在年纪尚小,身量不足,奴婢们过去,旁人客气一句请喝茶,淳常在那里是端上点心果子。”
总结起来,就是沈家富贵,沈贵人表现中规中矩,博尔济吉特贵人病着,莞常在非常热门、六宫瞩目,淳常在年纪小爱吃喝。
秋菊如今办事越发周到,观察也够细致,算是历练出来了。
容妃目光灼灼,给秋菊一个肯定的眼神:“差事办的不错,许你去匣子里挑一对金钗。”
秋菊眼睛一亮,而后深吸一口气,作出老成持重的样子,婉拒:“都是奴婢该做的,当不得娘娘赏赐。”
“去吧,你差事办的好才赏你,”容妃摆摆手:“大姑娘家,攒点首饰也好做陪嫁。”
皇上前几个月下旨,宫女年满二十五岁者允许出宫,不用苦哈哈熬到三十岁。
这几个丫头年纪也都二十多岁,是该预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