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去问问,图庶福晋怎么还没来?”
赏花宴上,连一向姗姗来迟的年侧福晋都到了,结果图庶福晋一直没来。
正主儿没来,安排好的大戏怎么上演,宜修赶紧派人去萱瑞堂问问。
李侧福晋阴阳怪气,说起风凉话:“哟呵,瞧瞧咱们这位图庶福晋啊,今儿个居然连这么重要的宴会都能迟到喽!我说这个图庶福晋是忘了今天有宴会,又忙着去打理那点儿家事了吧。”
言语之间,尽是尖酸刻薄。而今连庶福晋都手握一部分管家权,李侧福晋却什么都没有,心里早就酸得不行。
布格格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接茬,似笑非笑:“李侧福晋就是把人想的太善良,才觉得是忘了,依妹妹看,图庶福晋这是故意迟到,自打有了一点子管家权,她就谁都不放在眼里了,连福晋办赏花宴都敢迟到,尾巴翘的能上天。”
说完,还不忘掩嘴轻笑几声,眼神里满是轻蔑与不屑。
听着那俩在那里唧唧歪歪,冯格格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当即赞道:“好香的茶,仔细品品竟有股子桂花香气,福晋手下人好巧的心思,这宴会还没开始,头一道茶就这般应景。”
听到没,宴会还没开始,迟到什么。
福晋:“哪里有什么讲究,不过是这里桂花多,茶香染了桂花气味罢了。”
不大一会儿,剪秋就回来禀告:“图庶福晋的丫头来说,图庶福晋出门路上跌了一跤,脚踝扭了,来跟福晋告罪。”
“说,图庶福晋不能过来参加这场赏花宴。”
福晋眼睛里冷色一闪,但很快做出关心的样子:“脚踝扭了,严不严重,可请了府医,若是不严重,就派软轿抬来。”
“姐妹们难得聚聚,少了谁都不圆满。”
布格格如今失了雍亲王的心,只能死命跟着福晋混,事事跟上:“福晋仁厚,宽容待下,阖府姐妹们相聚的好日子,要是妾身,别说脚扭了,就算断了腿,爬着也要来。”
年侧福晋看不得布格格谄媚福晋这老妇,冷笑:“没听说谁家连病了都不能告假的,布格格若是真心体谅福晋的宽厚,又何必非要强人所难。”
“别是有些人一边嘴里宽厚着,这心里想要的啊,就正好反着呢,你说是不是啊,布格格。”
年侧福晋一向的路线,福晋赞同的她当然就要反对,福晋手底下的人说的话,通通驳回去。
布格格连忙反驳:“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是说,妾身们是感激福晋,才想要这样报答福晋的恩情。”
费格格:“真好笑,你代表你自己就行了,谁跟你’们’,要表忠心就表你自个的,咱们不熟。”
“你——”,布格格摸着肚子,一时无言以对。
这边萱瑞堂,剪秋盯着送走府医。
图庶福晋的脚踝包成一个大馒头,屋里一股子药味。
图庶福晋一脸歉意:“劳福晋挂心,都是我的不是,剪秋姑娘替我向福晋道个恼,好好的赏花宴,我是去不成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府医不叫挪动,我也没办法。”
但福晋的局很重要,剪秋还得努力一把。
“庶福晋的伤也不太要紧吧,福晋还想着机会难得,一府的主子格格们都去赴宴,福晋想着庶福晋一定也想去,特意给庶福晋传了软轿。”
“阖府的福晋格格们都在,如今只少了庶福晋,美玉有缺,难免不圆满,福晋可盼着您能去呢。”
系统在图庶福晋脑子里嘀咕:“剪秋姑姑很会道德绑架啊。”
图庶福晋继续告罪,不能赴宴,我也很遗憾,但遗憾归遗憾,反正就一个主旨,我也很想去,但是身体情况不允许,福晋宽厚,能体谅我吧。
剪秋能说福晋不想宽厚,也不体谅吗?只能答应。
剪秋也发现,今天不论怎么纠缠,图庶福晋都不会出门了,多说多错,说太多,强要人去反而引起怀疑。
于是干脆回去找宜修复命。
少一个图庶福晋,人家就是不来,但事已至此,福晋只好宣布开宴。
宜修只觉得那张没人坐的桌子看的人心烦。
紧挨着空桌的岳格格吃着水果毫无所觉。
福晋心里不痛快,图庶福晋心里更不痛快。
青芽过来拆掉裹脚的纱布,这是图庶福晋用自己刚刚学成的高级按摩术,给自己制造的人工扭脚。
拆了纱布,图庶福晋自己按摩了一会儿,脚踝的红肿就慢慢消下去了。
虽然脚踝不疼了,但推断出福晋确实要算计她,哪怕已经装病避过,心情还是变得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