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心里这样想着，面对慕长萧却难以开口。
事是宋安宋超两个人一起做的，如何留下一个？
宋棠心里很是矛盾，她知道以慕长萧的的手段，若真要保住宋家一门血脉，并非不可能。
正想着，慕长萧走到她的身边，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温声道：“夫人无需想太多，人各有命，本该如此，并不是你的过错，是他们的因果。”
“就像战场上被我杀死的敌国士兵，他们死在我手里就是他们的命，若是他们往日里积德行善，那么早死早投胎，下一世投到个好人家去，也是他们的福分。”
宋棠转头看向慕长萧：“侯爷，这世间真的有轮回吗？你说我祖母是在天上看着我们，还是已经投胎为人了？”
“无论有没有轮回，你祖母都不会怨你，宋从之本就是继子，不是他们的亲子。”
“啊？”宋棠惊讶地轻呼一声，她从未听过宋从之是继子的事儿。
慕长萧轻轻拍了一下宋棠的头：“当年他们子嗣艰难，在旁支要了个还算周正的，这是宋家的密事，你自然不知，贺大娘子怕是也不知道。”
“那侯爷是怎么知道的？”宋棠有些疑惑。
慕长萧淡淡一笑：“我知道的事还很多呢，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那我亲生父母是谁？我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宋棠眨巴个眼睛看着慕长萧。
慕长萧：“”拆台是一把好手。
他虽然怀疑宋棠的生父是那人，但是他现在还没有证据，而且那人也没有再来看过宋棠。
仿佛他来慕府这事儿从未发生过一样。
慕长萧心里没有把握，不好贸贸然将他的猜测告诉宋棠。
宋棠见慕长萧沉默，虽然刚刚是个玩笑话，但她心里终归有些失落。
“侯爷，我能不能供奉祖父祖母的牌位？”宋棠轻声问道，出嫁从夫，她在慕府供奉宋家祖父祖母牌位显然不合规矩。
慕长萧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夫人想供奉便供奉吧，只要夫人高兴就好。”
“官家前几年赏了我一座宅院，和慕府差不多大小，我打算过几年带夫人过去住，夫人可以将祖父祖母的牌位供奉在那里。”
宋棠听出慕长萧的意思，他准备过几年将爵位传给慕子御。
不是他的，不是她的，她也不必惦念。
既然慕长萧因着他大哥，要慕子御平安，只要慕子御和孙大娘子不对她使坏，她为了慕长萧放过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侯爷，谢谢你。”宋棠感激地对慕长萧说道。
慕长萧伸手将宋棠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夫妻间无需客气。”
月光轻柔，他们在互相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对方。
——
恒亲王府。
“务必想办法在流放途中将贺氏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