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野穿过了镜子。
熟悉的红毯映入眼帘,坐在王座上的原罪之首依旧保持闭目的模样。
身后的镜子已经消失了,季怀野试着往大门走,可就在他刚迈出第一步时,傲慢睁开了眼。
那双藐视任何事物的眼眸忽的落在他身上,季怀野和那双苍蓝的瞳色对视时,心脏仿佛被重锤了一般,不可言说的颤栗感席卷全身。
他的脚步开始不受控制地走向傲慢,如同看见主人迫不及待走上前一样。
他甚至连眼睛都做不到移开。
傲慢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头撑在手上,静静地看着季怀野一步一步走向他。
就在季怀野手脚冰冷地走到王座的扶手边时,傲慢出声了。
“跪好。”
…
“季怀野在哪?”
席妄之看着嵌入墙中的贪婪,收起了翅膀缓缓落在地上,面色阴沉地可怕。
“他已经被傲慢收做囊中物了。”
贪婪吐掉嘴里的血,摇晃着站起身,哪怕处于劣势也依然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他瞥了眼赶来的其他原罪。
“只晚来了半分钟就变得这么惨了?”色欲扫了眼贪婪,随后看向王子与皇子。
“他就在王城中心。”
说着色欲刻意停顿了下,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
“只可惜,你们来晚了一步。”
“以为我们会放过你们?”白时绪眼底满是寒意,他并没有收起形态。
但六位原罪却并不打算阻拦他们,像是知道敌不过一样,退开到两边给他们让了路,嫉妒扔掉了被血沾满的手套,重新换了一副新的戴上,漠视地看着他们。
“先找到哥哥。”纳兰法和纳兰洛最先走上前,语气中带着强烈的焦急。
暴怒低声询问色欲,“那个项圈是怎么回事?有说这样整吗?”
“那个啊。”
色欲随意将地上的羽毛踩在脚下碾压,抬起了头看着天空,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又轻轻看回了暴怒。
“那个项圈可以抵消他身上的印记作用。”
当王子与皇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破坏掉大门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全部定在了原地。
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他们最想不到的场景,每一个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微弱的烛光在不停地晃动着,在这宽阔华丽的殿内,处于最高位的傲慢坐在王座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闯入者。
而在他的手边,跪坐着一名黑发男人。
那名男人低垂着头,因为光线问题看不清面容,但是他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却格外刺眼,那项圈上的牵引绳环扣反射着微弱的光亮。
此时他就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无助地跪坐在高大王座的扶手旁,如同玩物。
“……怀野…?”
不知是谁出的声。
“啊呀,怎么样?”
色欲从王座后面走了出来,他拍了拍手,所有的烛火瞬间变得明亮,彻底将殿内的昏暗清走。
他走到黑发男人身边,抓起牵引绳,“他这副模样是不是很好看?”
说着他猛地内收手臂,绳子瞬间绷直,季怀野的头被迫仰了起来,色欲在他身后蹲下身,掐着他的下颚,强行把他的脸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