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扬起餍足的笑容,可这个笑容并不是对着美食,而是对着季怀野。
“我能分别出好吃与不好吃了。”
季怀野扭头就出了镜子,可下一秒他自己却变成了送往美食的仆人,他手中端着漂亮的点心正放在暴食的面前。
银刀猛地刺向了他,快到几乎只有残影,季怀野一个避身掀起了餐布,食物掉落了一地,锋利的刀将布料彻底划开。
暴食从座椅上缓缓站起了身。
他挑起一块蛋糕送入嘴里,目光看着跑向镜子的季怀野。
他拿起银刀,精准且快速地扔向了镜子。
下一瞬间镜子彻底破碎。
季怀野滞了下脚步,往另一头的镜子跑去,可暴食的速度却更快,他抓住了季怀野的手臂按在了宴桌上。
闪着光泽的银叉猛地刺入季怀野的耳边,就差分毫见血,暴食没有直接伤到他。
像是在欣赏,也像是舍不得。
“在被关押那会儿,我真的特别饿。”
暴食垂着头,那顶精美的皇冠却没有掉下来,他轻声道,“饿到甚至在啃食我自己身上的血肉。”
“我明明生于盛宴,可为什么人人都要说荒灾是我引起的呢?”
暴食将叉子轻轻拿起,对准了他的身体。
季怀野抓住那只逐渐逼近自己的银叉,另一只手向身旁摸索试图找到锋利的东西。
“就因为我是原罪吗,可我只排在第六位。”
季怀野抓到小刀就划向了暴食的脖子,对方仰起了身体躲开了,他趁着这个空档跳下餐桌跑向镜子。
“啊,我知道了。”
青年低低地笑了。
他只看了一眼脚边被毁掉的甜点就抬起了头,望着季怀野的身影,眸中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因为我是暴食啊。”
第二面镜子破碎,季怀野喘着气,他发现出来后反而又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中。
金色的栏杆他再熟悉不过,周围堆满了金银财宝,几乎没有可以站脚的位置,很快他就听见了硬币掉落的声音。
“这次你能带给我什么呢?”
贪婪站在笼外,欣赏着牢笼中的财产,他翻开手中第一张牌,是坠落于深渊的图案,他挑眉将牌亮于季怀野的面前。
“是不是很像你呢?”
季怀野没有回应,他扫视四周,可通行的镜子在牢笼之外。
“如果你无法给我带来金钱,那总得把你的权力给我吧。”贪婪将一枚金币丢入了笼中,正好滚到了季怀野脚边。
“不过那些人什么时候才会来救你呢?”
笼门突然打开了,季怀野几乎在一瞬间就迈了出去,可是贪婪却挡在了他的面前,季怀野皱起眉,刚要说话时一张纸牌附在了他的唇上。
贪婪突然放轻了声音,低头凑近了那张牌。
“我虽然排在暴食前面,但我可不会像他那样浪费粮食。”
说着,他弯起了眼眸,眼底的偏执在不断增长,“但我会拿走一切权高位重,毕竟那些本就该就归属我。”
贪婪将一枚金币轻轻放入他的唇边。
“我不能愧对于身为贪婪的罪恶,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