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欲悠然地后退了一步。
在他缓缓退步时，所有的蜡烛悄然熄灭了，这里本来没有窗户，在烛火消失的那一刹那，季怀野眼前黑得不正常。
剥夺了视觉后，听觉更加敏感。
“说说看，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呢？”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季怀野嫌弃地侧过头避开，“所有原罪里就你最浪吧。”
“所以就因为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吗？”
略带调笑的声音回荡着，“让你失望了，在你之前，他刚好过了我这一关。”
“不巧，我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季怀野没有理会他说的话，“装什么幽灵，你的关卡就是让我玩瞎子摸人？”
“你难道不好奇他的想法吗？”
季怀野一拳干碎了身旁的镜子，漆黑的环境让他的心情越来越糟糕，“有话直说，有屁快放，我赶着走下一关。”
“啊，也行。”
忽然，脖子像是被东西给勒住了一样，季怀野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脖颈像是被拴上了什么东西。
他抬腿往后踹，也没想到后脚直接踩空了。
一阵天旋地转。
散发着橡木香的红酒扑入鼻腔。
季怀野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站在环形露台上，手里还端着一杯酒，他抬头一看，天空中的圆月变成了猩红色，但撒下的月光却洁白无瑕。
“欢迎来到，圆舞人偶之夜。”
带着笑意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季怀野猛地转身，鼻子直接撞上来人胸前的挂饰。
他吃痛一声后退一步，却靠在了栏杆上。
色欲单手撑着栏杆，将季怀野半困在他与围栏之间，“很高兴能再次看到你。”
“客套话就不必了。”季怀野手肘抵住他靠近的胸膛，另一只手中的酒杯被他扔了下去。
月光为色欲的睫毛镀上银边，却遮不住瞳孔深处流转的红色暗芒，他轻笑道。
“礼仪第二条。”
他忽然握住季怀野的手，指尖擦过腕骨。
“主人邀舞时，要优雅回应。”
话音落下，眼前的景物忽然开始旋转，季怀野胃里泛起恶心，他不知道是自己在转还是这个城堡在转。
下一刻他被带到了舞池边缘。
在舞池中站着七对舞者，一男一女的组合，他们围成一个圈，摆着即将起步的舞步姿势，他们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房顶落下数根红丝带，缠绕着舞者们的四肢，如同提线人偶，一举一动都被那红丝带操控。
“怎么样？”色欲就站在他旁边。
“什么怎么样，意思是让我跳舞？”季怀野侧头看他。
色欲勾唇，目光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脖颈，“你先在一旁看着。”
季怀野抱臂，“让我学习？”
他没有发觉，他自己的脖颈上就缠绕着与舞者们身上一模一样的红丝带。
色欲无声地收回视线。
他走到舞池中央，在舞者们围绕的中心，坐着一名黑发男人，他垂着头，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样。
色欲勾过他的腰，托起他的手，像是摆动人偶一样将他拉了起来。
季怀野没能看清那名黑发男人的脸，但他莫名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