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野浑身血液顿时倒流。
他挣开桎梏他双手的禁锢，抬手迅速挡住逼近的嘴，试图唤醒暴食的良知，“你搞清楚，人不能吃人，并且人也不好吃。”
“我确实没吃过人。”暴食的嘴被挡着，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但是我想试试。”
“试个屁，起开。”季怀野粗暴地推着暴食的肩膀，用力到手背都青筋暴起了，依然纹丝不动。
靠。
暴食再次按住他的手，这次从按住手腕转为按住手掌，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季怀野的指缝中，再牢牢攥紧。
季怀野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暴食轻轻压下身，嘴唇在他的颈边徘徊，正要下嘴时，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有一道空气墙阻挡了他的牙齿，不让他啃咬皮肤。
“咦？”
暴食微微睁大了眼。
季怀野也察觉到了什么，看着暴食缓缓抬起了头，疑惑地把视线从脖子移到他的脸上，“为什么我吃不了你？”
“明明上次还可以咬的。”
季怀野同样也有点懵。
突然，他想起之前找那对双生子质问时，神隐碰了一下他腰后的印记。
难道是施加了什么保护吗？
暴食像是不信邪，又一次俯下身张嘴欲咬，结果依然有一道空气墙阻挡了他的举动，他闷闷不乐地嘁了声。
季怀野松了口气，突然颈边划过什么温热的东西，搞得他一个激灵。
“好像只是不能咬。”暴食说。
季怀野面瘫着一张脸，用无语已经无法形容他的心情了，“你这还不是只能弄我一身口水吗，赶紧起开。”
“可是你不吃完依然出不去。”
季怀野沉默了片刻，忽然说，“做个交易怎么样？”
暴食停下了舔舐的动作，脑袋依然保持在颈边，抬眸看他。
“我给你一点我的血，你帮我把那些食物吃掉。”
“成交。”
暴食起了身，走向餐桌，得到了解脱的季怀野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等站起身时，水晶桌上的食物已经一扫而空了。
他错愕了一瞬，“你就吃完了？这都不到二十秒。”
“对啊。”暴食舔掉指尖的残渣。
季怀野捡起地上的银刀，撸起袖子，毫不犹豫地在手臂上划了一个小口子，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他正准备找个杯子接住流下的血，手臂被猛地扣住，暴食直接就着他的伤口舔舐着，将冒出的血一点点卷进口腔里。
季怀野静静地看着他，因为唾液有一定镇痛效果，说不上疼。
过了几分钟，见暴食还没有停下嘴，他迅速抽回了手臂，“够了。”
他放下袖子，“怎么出去？”
暴食心情愉快地眯起眼，他指了指王座的方向，在季怀野抬头看过去时，王座变成了一面镜子。
“走进去就可以了。”
季怀野一点都没耽搁，走上了阶梯。
“你是叫季怀野吗？”
季怀野头都没回，也没回应，直接走进了镜子里。
下一瞬镜子破裂，成片的镜片掉落在地上，暴食捡起了那把割破手臂的银刀，上面还残留着还未干涸的血迹。
他用指腹沾上鲜血。
“这就是好吃吗？”
暴食咬上了自己沾血的手指。
“如果尝到了肉体，是不是更加美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