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交社会是个能浑水摸鱼的自习室，那么礼仪会就是一场大型考核。
说得好听一点是交流，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检查。
季怀野坐上马车前往了另一处城堡后，才察觉这里有明确的礼仪规范准则，每一个前来的贵族都像是考生，他们的言行举止都要接受考核。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需要符合严格的礼仪要求，任何一个小小的差错都可能被视为不合规。
又加上昏暮与破晓大相径庭，还得学习对方大陆的礼仪。
季怀野这辈子没这么累过。
“见面礼，就餐礼，特殊礼，三轮全不合格。”闻人许把他从座位上拉起，“你是怎么长大到现在的。”
季怀野抹了把脸，给后面要考核的贵族让开了路，“不合格该不会有什么惩罚吧？”
“这要看学生会怎么说了。”闻人许垂下眸，随手拨起季怀野有些翻折的衣领，动作堪称自然，“你在这能感应到什么吗？”
季怀野顿了几秒，“你是说石柱？”
“一般来说，你是可以感应到的吧？”
“我又不是雷达。”季怀野无言以对，毫无头绪要怎么找，“这东西要保密吗？我试着问问别人。”
“不需要保密，很多人都垂涎这样东西，你说不准能打听到什么书中没有的线索。”闻人许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怀表，瞥了眼上面的时间。
季怀野挑眉道，“你知道一些事对吧，故意不想告诉我？”
闻人许轻轻摇头，“消息有真有假，如果我说了会影响你的判断。”
说着他低头附在季怀野耳边低声说，“你要加把劲了，不是说好死遁跑路吗。”
“你们在说什么？”
季怀野被这声整得一个激灵，扭头就看见席妄之站在他身后，微微皱着眉，应该是没有听见闻人许说的话。
“谈考核的事。”
“过了没？”
闻人许说，“全挂。”
“不需要你替他回答。”
席妄之视线落在一脸生无可恋的季怀野身上，“连基础礼仪也过不了，肌肉记忆都没有了？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想念以前的我？”
“是啊。”
席妄之嗤笑了声，散漫地走到他的身边，目光从他的眼睛划到下巴，“想念以前什么都听我的，也不会和我作对的季怀野。”
“那你想着吧。”
季怀野不着痕迹地远离了他一点，却听见了对方啧了一声。
“什么时候结束？”季怀野问向闻人许。
“还有最后一场。”闻人许关上了怀表，轻轻在手中掂了掂，怀表上的鎏金色链条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收回了口袋，“来了。”
话音刚落，城堡大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被这声响吸引了过去，可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搞什么。”聿迟指骨推了下眼镜，下一秒他立刻转回了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大厅的正中央忽然出现了七面全身镜，它们整齐地排成了一排，每一面镜子的框边都由金色纹路打造，华丽而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