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讽刺，天使被世人赞叹成善良的化身，恶魔被唾弃成邪恶的代表。”
季怀野察觉到白时月的身体在发抖，呼吸也加重了，将对方牵到了沙发上坐下，他放轻了声音。
“先别说话。”
少女低着头，长发垂落在肩前遮挡住了脸颊，身上忽然落下带有温度的外套。
她错愕地抬起头，只见季怀野替她拉拢了外套衣领。
“露肩的公主裙最好配一个外套不是吗？”
“……谢谢。”白时月脸颊一红，但身体发抖的症状减轻了许多。
直到完全缓过来，才继续说着，“白时绪杀了那些天使，以及五位神使，虽然他并没有成为天使族的领袖，但他拥有天使的最高权限。”
“等同于他做什么，都可以是对的，被允许的。”
白时月抿了抿唇，“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不放过你。”
“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季怀野轻声说着。
白时月似乎还想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她被惊得猛地站起身，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你从后门出去。”季怀野猜到白时月不能被发现，低声说着。
“等下。”
白时月焦急地拉住他的手臂。
“请你一定，一定要和他分开。”
季怀野轻轻点头。
等到白时月已经离开了房间时，季怀野才推开门把手，待看清来人后，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哥哥怎么还没睡啊？”
此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一声轰隆声响起，一闪而过的闪电所爆发的光照亮了两名少年瓷娃娃般的脸，本就红得滴血的眼眸此时带着诡谲的笑意。
“知道哥哥失眠，我们带了助睡眠的茶。”
一听到助眠茶，季怀野就有不好的预感，他瞄了眼纳兰法手里捧的茶，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点。
“我马上就能睡着了，不喝行不行？”季怀野假装有点困意的样子，但他不知道自己演技实在拙劣。
“哥哥为什么不喝？”
纳兰洛歪着头问，眼睛里透着好奇与疑惑，忽然，他咧开了嘴角扬起，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几乎到了超过同龄人该有的表情。
“是因为喝过这个茶吗？”
季怀野心底一惊，但面上还是维持了淡定了模样，“我不怎么爱喝茶，感觉都挺淡的。”
“这个很好喝的，哥哥试一下吧。”
靠，干嘛这么坚持不懈。
季怀野不清楚两个少年为什么要让他喝下昏睡茶，也不能完全断定是想要害他，可他现在完全没有决心喝下去。
“是约塞希坦王子给哥哥喝过，所以哥哥不想喝的吧？”
季怀野沉默了，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哥哥，我记得我们说过。”
两个少年脸上的表情消失地无影无踪。
“远离尹迦。”
雨下得更加猛烈，狂风拍动着玻璃，不间断的雷电声预示着天气有多么恶劣，没有表情的两名少年如同人偶一般，鲜红的瞳孔完全暴露了出来。
“哥哥，请给我们解释。”
他们的声音很轻。
季怀野大脑飞速运转，把毕生所学的借口全翻了个遍，这次已经不能在用上一个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