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微微颔首。
“你还好吗？”钟萧打破了洞穴内的宁静。
林婉微微点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洞穴外面翻涌的海里。
“在想什么呢？”钟萧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那会你就闷闷不乐的，一个人坐在海边。”
林婉轻叹一声，声音低沉，“方才在海边……想起了些往事。”
“嗯？”钟萧摸了摸下巴，又道，“方便和我讲一讲吗？”
“想起我的家人了。”林婉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苦笑一声，眼眶微红，“一年前，林家惨遭灭门，我侥幸逃了出来，结果没想到漂泊一年，最后落到了赵恒手里，灵海尽毁，修为尽失。”
钟萧有些咂舌，这就是修仙世界的残酷，家族的兴衰，疆域的更替。
而这权力的斗争，往往牺牲品是老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是谁做这个城主，对于老百姓而言，只不过是当初的月亮换了波人看罢了。
这让钟萧不禁想到落星城的百姓。
那么多的村落，一夜之间，被黑风旗屠戮殆尽。
男人全被斩杀，女人多半被杀，少部分被抓走。
然而他们屠村的目的，竟然只是为了那少的可怜的资源。
林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是临仙城新任城主，孙海！”
“孙海？”钟萧眉头紧锁，心中思绪翻涌。
这个名字他不算不陌生，之前在路上李全有和他提起过这个人，对他的评价很差，甚至还拿他和赵恒作比较。
两人性格极其相似，都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孙海此人，极其残忍。”
林婉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为了夺取临仙城城主之位，勾结叛军，里应外合，屠杀了前任城主一家老小三百余口，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
“甚至连城主府养的没什么灵力的猫狗，都未曾幸免。”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低沉，“据说，他还将前任城主的头颅悬挂于城门之上，示众三日。”
“三日之后，头颅被乌鸦啄食殆尽，只剩森森白骨。”
林婉的声音逐渐颤抖，显然回忆起这些画面，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钟萧沉默了，虽然这件事和他无关，但换做是谁，听到这件事都不可能保持平常心。
“北玄域的律法不会制裁他吗？”钟萧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会！”林婉回答道，“不过因为他是老城主亲口指定的继承人，所以北玄域也没法插手，顶多就是给一些不痛不痒的警告罢了，”
钟萧不由得钻进了拳头，该死！实在是该死！
如此行事，与禽兽何异？
“走吧，我们先回去。”